江陵船工已不在身边,小爰松快不少,楚青流为要宽解她,这才会逗她说笑。他绝少专意逗过瞿灵玓,只逗过三妹梅占雪,现在三妹不用再逗了,却又来了这个更小更头疼的江爰,也只能说是命中劫数。以后这种难缠的事还会有不少,明师一片苦心,真不知有几人能够体察。
话说妥当,江爰辞别母亲,跟三人北上舒州。这是行路,不是学骑术的时候,尧姑将江爰抱在怀中,打马急行,天色快黑时,来到舒州城南的玉河镇。
按瞿灵玓的惯例,有小院必住小院。这番更是包下两家大店的两处小院,还全都各自开门,不用经店门行走,看来是要长住。
江爰认清面前这人就是瞿师姑,不用人教,跪倒就叩头。瞿灵玓让她叩足了九个头,才命她站起来,说道:“你拜师的时候,只怕也没磕过这么些头吧?我是不是有点多事?”虽说言笑晏晏,这话还真不好应对。江爰道:“世上的学问,样样都是要学了才知道,不光是只学武功。师姑这是在教我学礼,我心里是明白的。”
瞿灵玓道:“也没那么多的讲究,我只是不想轻看了你。世上那么多的事,你怎能全学得过来?就算能学得过来,又何必去受那份累?我教你一个乖,遇到不会的事,不妨先大胆胡乱去做,成了固然好,不成的话,就想个法子来搅赖,只要你说得有理,别人也不敢就说你错了。你不用看你师父,我说的就对。”
楚青流忙道:“也不能全这样说,唯有真正没了法子,逼不得已了,才能这样去做。”也不知这个江爰听明白了多少,摊上这么多的师伯师姑,想要不被弄糊涂了,还真不是一件容易事。
说了多时闲话,开上晚饭来,三人围桌共食。瞿灵玓明言江爰十四岁前不用侍候师父,不用侍候师姑,自然也就更不需侍候别的什么人,望海庄收的是门人弟子,不是使唤丫头。但到了十四岁那一天,必得要样样都会,且样样都要做好,不许丢脸。
楚青流原本担心瞿灵玓规矩过严,至此暗暗松了一口气。瞿灵玓只说闲话,半点不说正事。吃毕饭,尧姑送上茶,瞿灵玓才道:“师兄,我请你见几个人。”
尧姑笑着退下,不多时,带上三个人。两人是舒州镖局的镖师,一人是江口的渡工,三人身上一无绳索,二无拷打后的伤痕。三人立于厅中,瞿灵玓道:“也不用我再问了,你们知道什么,就从头再说一遍。”
瞿灵玓以棺木为据追索到太平州薛店镇,先是找到制造棺木的匠人,及出售棺木的铺子店家,大操大办,将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