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雇工全都找来一一问话,并放出风声,务必要让人人都知道。
再命人出入各处赌场妓寨客店,码头街角,着意留神脚夫船夫,自己却百事不问,只带着尧姑舜姑闲玩。也就三五天工夫,已将诸事查得如同眼见,瞿灵玓甚至还到镇外那个打斗处所看了看。
事情既是开南镖局舒州分号做下的,瞿灵玓便过江来到舒州城南这个玉河镇住下,以便跟踪查探,并陆续劫了几个镖师来问话。
显然不知情者,问过就放,还给几两银子吃酒压惊。抵死不说硬要充好汉的,就以辣手对待,正刑与非刑齐上,务必要他们身上留点痕迹,好让见者触目惊心,才放人回去。要说最狠酷的事,那就是为了立威惊人,也杀了一个舒州镖局的镖师,放入棺材,半夜中抬到镖局门外安放。
如此搅闹,江陵总号梅洪泰照理早该知道,但这种事,他就算知道了,又怎好跟别人讲?自然是隐匿不说。
瞿灵玓接到江陵禹姑汤姑鸽报,得知楚青流无力阻止三家结盟已经东归,便命二婢就在江陵长住,就近打探开南镖局讯息,命尧姑舜姑沿江去迎楚青流,接到玉河镇上来。
楚青流略略问了几句,三人供词与前番朱婶所说大体相同。遗漏之处在于,三人皆未说及姜悦服中刀详情,想来是真不知道。
楚青流问完,瞿灵玓命他们退下,各给银两护送回家。掏出几张纸来,说道:“师兄,起出姜先生棺木后,我自作主张,命几名仵作分头验看,填了这几张尸单,留你回来再看。”
楚青流看毕,见三份尸单上全都提及胸口处有致命刀伤,可见朱婶所说皆是实情。楚青流将尸单交与瞿灵玓收起,将路上朱婶一番话讲说一遍。
瞿灵玓道:“梅洪泰惯常精明,可惜那时他让石叔叔他们打懵了头,也吓破了胆,再加上手下人手也实在分布不开,才会做出这种事粗鲁的事来。我除非是找不到太平州薛店镇上去,只在四下里胡冲乱撞,这还算是件无头案,只要我找对了地方,这事就再也瞒不住了。”
江爰道:“师父师姑,我听明白了,朱婶子说的都是真的,姜爷爷胸口那一刀,还真是我爹砍的。我该怎么办呢?”
瞿灵玓道:“你只有一条路好走。从今往后,你只须记得,你爹爹受了恶人梅洪泰的愚弄,杀害了姜爷爷。你爹爹已有后悔之意,才会自杀了给姜先生偿命,这是敢作敢当的好汉行径,你不欠师父的,师父也不欠你的,你们还是师徒,缘分不曾变了。你的仇人是梅洪泰,是他害死了你爹爹。但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