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镣铐,真不知他是个什么意思。不是咱们不放人,实在是杨六侠自己不愿走。稍后见了杨六侠,还请夫人帮着解劝几句。”
苏夫人点头答允,张受活又道:“石总持吩咐,说义血堂这几位,人人都有高深武功,任谁都比我强。想要看住他们,就不能照徐先生那般对待。可若是废了他们武功,或是用药物先抑住他们的内力,待事情过了再解去药毒,难保这法子就能万全,说不定还会伤了几位。逼不得已之下,只得给他们都带了镣铐,但绝未敢折辱,饮食也都同徐先生一样。”
“这几句话,我得先说清了,免得夫人就这样进去相见,两下里不自在。夫人若说先去了他们的镣铐再见面,我这就去办。”
这人已近六十岁,又统率一个帮会多年,办事自然滴水不漏。
苏夫人道:“既这么说,魏大侠,张帮主,你们二位就先不进舱,我先进去,看看情形再说。”
魏、张二人全都说好,张受活叫过一名寻常帮众,领苏夫人进舱察看。
苏夫人跟随那人,先进顶舱,再入舱口,循木梯下到舱板下深舱中。见整座船已被隔成数层,每层又分出一个个大小不等的隔间,木制墙板上,密留箭孔弩孔药孔烟孔,或是机关手柄。走出不多几步,便能见到一面铜镜,或低或高放置,反射舱口照进来的天光,舱中虽说不上如何明亮,却已不用再点灯烛。
那名帮众道:“夫人,脚下这船板,并非全都是实的,有的却是虚的,是翻板,下面还有一层底舱。我踩哪一块板,夫人也踩哪一块,这就不会有错。”
苏夫人边走边留神察看默记,发觉脚下翻板全是随意铺设,并不按什么术数阵法,全无理路可循,只能靠人用心去强记。
顺通道走出二十余步,来至一处舱室前,那人用手在门外一指,说道:“夫人,这间就是了。”说着退开五六步远,转身靠舱壁站立,以示无意偷听,只是静等着领苏夫人出舱。
小舱门上并无门扇,站在门外,舱内情形便能尽收眼底。这舱也就一间小房大小,纵横各有二丈,舱室正中堆了五块磨盘大小的方形片石,也有磨盘那样厚。石板中心穿孔,用铁链串成一体,铁链一头系在一人腰间,连接起脚镣手铐。
舱中甚是清洁,气息虽说不如外头,却也绝说不上污秽不洁。靠舱壁的小桌上头,还有一只盛水葫芦,一只木碗,一本破闷用的书。
一人背对舱门独坐,听到门外人声也不回头瞧看,看身形,正是通月六剑扬震时。苏夫人放重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