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琦去后,苏夷月来到史婆婆处,一语不发坐下。史婆婆道:“月儿,你要是闷了,就到湖边上走走。义血堂的事,也不用咱们去替他们犯愁。”
苏夷月道:“前几天崆峒派在襄阳开货行的事,婆婆你还记得么?”
史婆婆奇道:“我当然记得,我又没老糊涂了。不光开货行,他们不还在蔡州放火烧死了瞿广瀚石寒么?你怎么说起这个来了?”
苏夷月道:“那个呼衍除,他路上跟我说,到杭州来只是为了游玩,我也信了。到了地头,他又说是送一封信给苗奋,昨天,他又说,实际里,送信之外,他是到杭州来替崆峒派开货行分号的。”
史婆婆道:“就凭他一个人,离开西北不知有几千里路远,就想开货行,还想靠这个收服江南的这些家派,他也是疯了。照我看,这都是年轻孩子,太不知天高地厚,爱说几句大话,你不用当真。”
苏夷月道:“我原本也不信,可眼下不能不信了。适才公琦说,呼衍除正在城里踏看房舍呢,才没到这里来。”
史婆婆道:“想开货行并不能作数,不是说必定就能开成。我还想长生不死呢,他得真能开成了,还得真能有用,才好算数。不说别的,就凭苗奋那个急火脾性,能容人在他眼皮底下胡闹?”
苏夷月皱眉道:“那个呼衍除,他叫我帮他。”
史婆婆奇道:“你拿什么帮他?”
苏夷月便将呼衍除前日所说西北归附的帮派实在太多、崆峒派帮中的事情太多,人手分布不开的话又转说一遍,说道:“他叫我借给他人手,借银子给他使用。”
史婆婆道:“人也有,银子也有,应有的全都有,不用说借,白给他都行。可咱们为什么要帮他?不论怎么说,你总也算是义血堂的人,出来帮他们崆峒派开货行,这就是跟义血堂为难,这叫吃里扒外,别人会怎么说?”
苏夷月道:“呼衍除说,当初三家在江陵谈结盟,虽说没能谈成,却也没有谈坏掉了,并没因而就成了仇家。我帮他们,并不违背义血堂想要结好崆峒派的本意,将来对义血堂也是有好处的。”
史婆婆点头道:“这样说么,听着也有点道理,不过我还是拿不准。你先等等,等你纪师伯来了,你再细说。”
叫人去请来纪清含,让苏夷月把一番话重说一遍,问纪清含怎样看。纪清含道:“依我说,银子能借,人不能帮,月儿更不能上前出面,不能牵扯到这事里头。眼前这个当口,义血堂虽说看起来安静,内里乱得跟一团麻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