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说,力不如人的时候,无法与人硬拼,唯有以柔克刚跟人周旋,这是古来常有之事。汉高祖一国之君,白登城被围时,也只好靠行贿解围,关王爷土山兵败,也只好降了曹营。咱们眼下力弱,无力跟崆峒派撕破脸,就只能拖延,万一诸位师叔越狱闯出来了呢,那不就好了么?那时咱们再跟他们拚斗就是了。在眼下这当口,高喊着要跟崆峒派撕破脸硬斗的,叫我说,才是真正的坏人,才是别有用心,不是乱人盟派过来的间谍细作,就是崆峒派没藏飒乙派过来的细作,想挑动咱们冲在前面,替乱人盟消灾挡难。”
“我跟苏师妹说这些话时,也没有证人,只是师妹跟我私下说的。”
转头向苗奋道:“苗师叔,想靠诛心二字来杀人,别人使得,你使不得,别的家派使得,唯独咱们义血堂使不得。”
彭实脱口问道:“为什么?”
车聘道:“曲总堂主与吴抱奇拚斗,为的就是江湖上有人妄图以诛心二字来定他的罪名,为此他老人家才不惜以命相搏。总堂主不在了,这事却并没有个了结,江湖上种种传言流言都还在,沂山的事,还时常有人提起。”
“这些事你不会不知道,如今你又想用诛心二字来定苏师妹的罪,这不是恰恰留下话柄,坐实曲总堂主的罪名么?诛心二字,难于服众。我身子残了,心智却还不残,谁若想用苏夷月师妹出身衡山来生事害人,我必拚死与他周旋。师妹,你到我轿子边上来,他们若是硬来,咱们一起死就是了。”苏夷月无言来到车聘轿边站定,向他点了点头,心中虽不解他何以会如此全力帮自己,却也着实感激。
人丛中站起一人,说道:“车师兄,你这些话,我无法赞同。”
车聘道:“不能赞同,那你就去找呼衍除拚斗好了,崆峒派广成货行在何处街巷,你也是知道的。至于会拚出何种事情来,又该怎样收场,就看苗师叔跟这位彭先生的了。”
这人也有二十**岁,名叫贺擒龙,是苗奋门下最出色的亲徒,但比起车聘可就差得远了,比展腾也有不如。其人也颇有自知之明,向来谨慎,但到了此等时刻,却又不能不站出来说话,谁知才一开口,就叫车聘顶了回去。
贺擒龙道:“咱们就算不该跟崆峒派抓破脸,也尽可以不去理会他们,任由他们闹腾也就是了,却也不该上赶着替他忙前忙后。苏夷月如此行事,丢尽了本堂的脸面,江湖上的人,只怕早就笑话死了。这点道理,苏夷月不会不知道,她明知故犯,我师父责她目无师长,潜生异心,这有什么错?”他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