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大亮,赤日高升,楚青流才将刘奇蟾两手经脉重理过,心脉处却还是不敢下手。刘奇蟾依旧酣睡,面上却已有了些许安稳意象,不再那么咬牙切齿了,楚青流略感心安。辨辨方向,将地上各物收拾妥当,再喂刘奇蟾一粒蓝水鲨胆丸,自己却不敢再服,背起刘奇蟾,觅路往有人烟处行去。
正走着,就觉背上刘奇蟾动了动,刚要将他放下来察看,就听刘奇蟾道:“你要背我往哪里去?”声音虽不十分洪亮,却还算平稳。楚青流登时信心百倍,说道:“我背你上衡山找无视观主,她跟你是同门,知悉你的武功根底,必能治好你的内伤。无视道长若治不好你,咱们就去东海上找徐先生,少了你这个大能人,往后这架就没法打了。”
刘奇蟾道:“背我上衡山,这得走多少日子?你就算不累死,我也得给你折腾死。你就这么怕没藏飒乙?你背我回去!”
楚青流道:“道长,你也用不着说大话。我怕没藏飒乙,你就不怕人家?打不过人,还想不怕人,哪有这个道理?你说是不是?”
刘奇蟾道:“那都是你们胆小的人才会这么想,我就打不过他,我还就是不怕他,你不许么?”说着还笑了两声。
楚青流道:“你若当真好了,就下来自己走路,可别想着骗我背着你走路玩,你要叫我看出来了,我必摔你个大跟头。”连说两遍,刘奇蟾才模糊答道:“我累了,我再睡一会。”看来他就说这几句话纯是强挣,此时再也假装不下去了。不过他既能开口说话,总是好事,楚青流也不再那样慌乱,左腿伤口似乎也不那么疼了,大步急赶,来到一个小村庄。
小小的山里村庄,哪里会有什么郎中大夫?楚青流从刘奇蟾身边搜出银子来,用高价雇了一辆驴车,载了刘奇蟾行路,自己跟在车旁护持。午后未时过后,来至一处镇甸,叫作放羊坡,虽说不能跟那些要路大镇相比论,但总该能有大夫郎中。
一路问讯,来到大夫门前。这大夫也有五十以外年岁,姓叶,布衣温容,遍体药香,双眼澄澈明亮。楚青流只觉不论说出何种谎言都瞒不过这人,很是犯难,但叶先生并不多问,伸手试了试刘奇蟾脉搏,说道:“用不着惊慌,他只是耗力太过,伤了真元,用俗话说就是,虚得很了。”说着取出银针来,在刘奇蟾百会穴、大包穴、天池穴、俞府诸穴各下了一针,笑道:“如此虚弱的病人,不宜下重手猛手调治,最好要叫他慢慢醒过来,才最是妥当。”
楚青流赶紧应两个是字,觉得这叶大夫真有刘奇徐晚村那般能耐,却又象阮逸那样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