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直到被几声凄厉鸟叫惊醒。睁眼看时,窗外还是黑的,床边一灯独照,苏夷月正伏在桌边熟睡。
楚青流道:“苏姑娘,你醒醒,我有话要说。”
苏夷月身子动了几动,坐起身,冷冷说道:“有话快点说,说完了,我也好回房去睡。”
楚青流道:“去情师太呢,她没事吧?”
苏夷月道:“你说师太有事没事?你盼她有事还是没事?”
楚青流道:“我不知道师太有事没事,我只盼她平安无事。”
苏夷月道:“你盼她平安无事,她就能平安无事了?数十年功力全都传给了你,与散功又有什么不同?散了功,还想平安无事,这不是痴心妄想么?”
楚青流道:“你说的是。”坐起身,说道:“我这就去师太灵前祭拜。”
苏夷月道:“祭拜有用么?”
楚青流道:“若不能诛杀没藏飒乙,完成师太所托,我绝不活在这个世上。”
苏夷月道:“你能记着这话就好。实跟你说了吧,师太并未立时圆寂,只是身子极虚,服了大慈禅观的独家伤药跟妙乙观的天南融春散,在此地休养两个日夜,已由我娘护送,回峨嵋山了。不过,能不能活着回去,却也难说。”
楚青流大喜过望,连道:“能的,能的,必定能的。师太年岁并不很高,必定不会有事。”
苏夷月道:“你不要问我如何传功,师太因何免于圆寂,内里的种种情由,师太一概推以体虚,再不肯多说一个字,连我娘全都不知道,更不论冒清雨跟我。你不试试功力么?”几句说来,实在有无尽的讥讽。
楚青流忙道:“不用试,待要用时,自然就能知道。我必昏睡甚久,累你看护,委实辛苦了。”
苏夷月道:“这也是没有法子,都是师太跟我娘的指派,谁叫咱们还指靠你去对抗没藏飒乙呢。”说着转身离去。
不多时,冒清雨来到房中。她也说不清传功的过节,只得说些闲话,问楚青流可有不适,楚青流试试内息,答以并无不适。
再说几句闲话,冒清雨道:“有几句话,我若不说,就怕再没人会说,也就埋没了。传功之初,你虽还能端坐,却气息已绝,现出死象,苏姑娘关切之下竟会大哭大叫,置师太喝斥于不顾,连连呼唤‘楚青流’三个字,你气息渐强后,苏姑娘更是连呼‘好’字,师姊看不过,又怕挠了师太传功,只得出手点了她穴道,用内力助她安神。所以说,苏姑娘这人,眼下行事或许有不当,还是一片真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