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侮百姓,做个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姓孔的说的笑话,我不要听,你也不必讲。”
阮逸道:“不论如何难听的话,你都只管讲,看我动不动气。”
刘奇蟾道:“你没法动气,我说话难听,却句句都是真话,你一句都反驳不了。你们儒家,单有四书五经绝不够用,还得再添上一大部《马屁经》,才好出来做官做宦。你就是马屁经没修好,不论如何出力,怎样卖命,皇帝都不爱理睬你,不高兴了就要关你几天,高兴了就放你出来几天,这算什么?养一只狗子,也不能这样待他吧?”
楚青流绝想不到刘奇蟾竟会说出这等字眼,说道:“刘道长,你也知道,阮先生数次进出监牢,都是吴昊先生暗地里做的手脚。咱们不说这些,只说你挖山的事,这一年来?你又挖了多少碎片出来?”
刘奇蟾将大盅重重放在面前毡毯上,就势站起,见阮逸安然正坐,重又坐下,叹气说道:“挖了多少?一片也未见着。也是怪了,此地实在是邪性,起初三几个月虽说也是空挖,倒还顺遂,到后来硬是一挖就塌。塌了我就再挖,再挖它就再塌。反正西夏皇宫里有的是金银珠宝,我出力搬出来使用,雇人力开挖,算跟这山干上了。不做点无聊事,还真不好打发岁月。”
瞿灵玓嘻嘻笑道:“好大的志向,比得过愚公移山,精卫填海了。”
刘奇蟾冷笑道:“你不用冷讽热讥,我比不了愚公,更比不了精卫。等有一天夏国的皇宫叫我搬空了,没了银子用,我就收手。”
阮逸道:“我若是你,到那时也不收手。夏国皇宫里没了银子,东京汴梁的皇宫里还有银子,不妨拿过来使用,也不过多走几步路罢了。”
瞿灵玓忍不住微笑,看看楚青流,再看刘奇蟾,想看他有何话说。阮逸这等纯儒也会说笑话,实是意外,看来他的确退意已决,已是照山林野人立身处世了。
刘奇蟾冷眼看看帐中三人,以手连连拍额,说道:“看你还能说笑话,今日先放过你。老阮跑过来,是为跟我说说闲话,你们两个过来,为的是什么?”
楚青流道:“为的是劝你收手不挖,离开这段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