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看到书房内的一幕时,神情呆了呆。
襄玉神色淡淡地将视线投向门口处,狸奴一惊,连忙躬身退出。
半晌,书房内传来襄玉的传唤声:“进来。”
狸奴这才重新进入书房。
襄玉已重新坐回到书案前,眠篱还站在书案前方才她站立的位置,两人脸上均无异样。
狸奴快速将自己的视线收回,走到襄玉跟前,躬身见礼道:“公子。”
起身后,又与眠篱互行平礼。
“何事?”襄玉仰靠在长椅上,一身白玉倾泻在椅身之上,神情有些懒散,
“陛下又派了几名内侍前来,前厅怕是都要装不下了。”狸奴有些为难地道,“阜大人此番动静闹得极大,看起来不会那么容易罢休。”
襄玉闻言,讳莫如深地笑了笑,他稍微坐正身子,说道:“我原本并不打算理会这件事,不过现在,我改主意了。”
狸奴诧异:“奴不解,请公子示下。”
“我决定见陛下。”襄玉拿起桌案上一根笔毫,在手中无聊地把玩着。
狸奴点头:“那公子今日要入宫么?”
襄玉想了想:“明日也不迟。”
狸奴忍不住担心:“若阜大人那边……”
“不足为惧。”襄玉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垂手而立,正竖着耳朵听二人对话的眠篱猛地一抬头。
不足为惧?
公子方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她眼中带着询问望着襄玉,襄玉对上她的眼,自是读懂了她的意思。
他面不改色,丝毫没有因自己说话前后不一而生出半分心虚和羞愧,一脸的坦荡。
眠篱瞪大了眼。
公子何时,竟也变得这么……
无赖了!
敢情方才是为了故意套自己的话?!
此刻正在襄府前厅内枯坐等候襄玉“转醒”的众位内侍,一心等着众人天色暗下去,众人心里其实早已通透,玉公子压根就没打算接旨。
看着厅内的沙漏漏尽,已入戌时,纷纷起身告辞,回鸣鸾殿复命。
而跪于鸣鸾殿前一整日的阜义,竟不想等来的是如此荒唐的结果,他面容发着惨淡虚弱的灰,神色愤怒绝望,用已泛白干涸的嘴唇凝噎痛斥道:“玉公子真是欺我阜氏一族太甚!肆意妄为!目中无人!无道无德!妄为第一贵子!”
入夜,鸣鸾殿里气氛沉抑,玉扰院内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