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玉没想到襄玉竟如此耐心地特意给她解释,她脸上的失落顿时一扫而空,重新浮起笑容:“小女不敢,公子既然病了,就好生休养,独居应是能让公子不受旁人打扰,也能好得快些。”
“嗯。”襄玉应了声,裹紧身上的鹤氅,低下头继续写字,不再理寒玉。
寒玉微愕,她静坐了片刻,双手紧捏着绣帕,不知该留还是该走,正犹豫着,狸奴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看到屋内还坐着寒玉,不由一愣,随即上前,笑眯眯朝她行礼问安。
寒玉借机起身,跟襄玉告辞离去,襄玉依旧只淡淡应了一声,仍然低埋着头,全神贯注地继续书写。
狸奴微含歉意地看了一眼寒玉,但并没有因此而上前唤襄玉。
寒玉见此,猜测襄玉因是不喜此时被人打扰,便给了狸奴一个“无碍”的眼神,转身独自离去。
狸奴笑眯眯的神情依旧,目送寒玉的身影出了门,然后回头走到襄玉跟前,禀道:“公子,月篱醒了。”
“嗯。”
“您的卧房已在院内重新布置好了,公子若是累了,可随时去歇息。”狸奴动手,边给襄玉添茶边道。
襄玉轻应了声,在湛白透着微光的白鹿纸上又落下一笔,一幅盛夏蝉鸣图逐渐跃然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