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始祖厉鬼意识的寄生,月篱只觉浑身都比先前舒畅出许多,性情也不再反复无常。
有月篱的活泼和灵动,也有眠篱的沉稳和机敏。
她的一双鹿眸上蒙着一层薄薄的水气,含着几分惺忪之意,继续一瞬不瞬地望着襄玉。
两人挨得极近,襄玉几乎能数清覆在她水眸之上的睫毛数目。
两人之间的空气中,有淡淡的篱花香和茶香,还有药汁的苦涩气味,三者混合着,萦绕在两人的鼻息间。
逐渐地,一股暧昧从中生窜出来。
襄玉心头一悸,身子下意识朝后一倾,离月篱远了些。
月篱对此毫无察觉。
沉寂片刻后,月篱思及一事,便对襄玉道:“公子如今已成婚,当是多陪陪寒二…您的夫人。”
襄玉闻言,一挑眉,他唤来婢女,吩咐将空了的药碗拿走。
随即,他坐到一旁的漆椅上,这才应道:“我与寒二小姐的亲事成不了了。”
月篱一怔:“……什么意思?”
襄玉望着窗外已暗沉下来的天色,娓娓开口,将白日里在迎亲关头,他撤身前去救她的事告知于她,又将之后发生的事简述一番。
“可就算如此,寒二小姐也不至于……主动提出终止这门亲事啊?!”月篱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寒玉明明是很喜欢公子的,她看得出来。
月篱仔细观察襄玉的神情,见他似乎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有丝毫的难堪或失落。
“我成亲之事,便就此作罢吧。”襄玉话中意有所指。
先前提出让襄玉成亲的是月篱,但眼下与寒玉的婚事作罢,若另外再择其他贵女定亲,时间上已是赶不上了。
他眼中带着试探,等待月篱的回应。
月篱不由苦笑。
听到这个消息,她本该是失望的,可她发现自己此刻心里竟透着无限的欢喜和庆幸。
尤其是看到襄玉对寒玉取消婚事流露出的无所谓的态度,她更是心生雀跃。
“如此,就静等一个月后的中元夜吧。”襄玉又道。
月篱默认,也不再坚持。
“还有,”襄玉站起身来,整了整道袍,“寒二小姐以黄木拜托你之事,她告诉我了,你掳走她当日发生的其他事情,她也都一一简述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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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胤安城内的众人热议襄玉在迎亲当日中途离场,寒玉伤心之下,取消和襄玉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