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事时,另一则有关氏族间娶嫁的消息猝不及防地传遍了胤安。
寒棠梨嫁了!
所嫁之人竟是三皇子!
上至氏族,下至普通百姓,当听到这则消息时,皆是震惊不已。
但据说那寒大小姐最初是抵死不嫁的,为此还在府中闹了几天的绝食,可终究是扭不过家族里的安排,还是被送上前往三皇子府的花轿。
想想也是可以理解寒棠梨的这个举动的,毕竟珠玉在前,瓦石难当。
她看上了襄玉这个万里挑一的胤安第一贵子,其他男子还如何能入她的眼呢?
不过话说回来,若是抛开襄玉这个特例不算,将三皇子与胤安城内的其他贵子做比较,三皇子实是属于佼佼者。
青年才俊,朝堂后起之势,前途不可限量,与寒棠梨倒也算是郎才女貌。
“此桩婚事乃寒韬一手撮合,如今看来,寒韬早有与三皇子结盟之心。”襄黔坐在玉扰院的书房内,对坐在对面正与其对弈的襄玉道。
“寒韬跟三皇子之事,我心中自有定数,父亲无需太过忧虑。”襄玉落下一子,淡淡回道。
他的手从棋盘上撤回之时,突然一颤,身子一瑟缩,双唇微抖起来,脸色也迅速变差。
“子扰,你没事吧?”襄黔连忙起身,走到襄玉侧旁,他刚靠近,就感觉到从襄玉周身散发出来的一股气势汹汹的寒气。
襄玉低埋着头,微抬手,摇了摇头,道:“无碍。”
可当他再抬起头时,嘴唇和整张脸皆泛起了一层灰白。
隔着襄玉左肩上的单层衣裳,襄黔看见有一道水青色幽光正在微微闪烁,他眼色一沉,问道:“近日是发作得越来越厉害了?”
“尚可。”襄玉轻呼出一口气,重新坐正身子。
襄黔走到不远处的软塌上,拿起那件鹤氅,披盖在襄玉身上。
襄玉拢了拢鹤氅,感觉舒服了些。
襄黔回到座位上,表情严肃了几分:“定是前几日你去救月篱,耗损大量人气去驭鬼所致。”
襄黔叹了口气,又道:“离中元节只剩一个月了吧?再坚持下,等血祭后,一切便迎刃而解了。”
襄玉听到“血祭”二字,眸光微闪,他低下头去,看着面前的棋局,眼神晦暗不明。
夜深,月明光影疏。
书房窗台上的文竹,长势旺盛,皎白的月光投于其上,泻出参差不齐的枝叶倒影,在夜色的辉照下,有几分孤清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