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的城墙也修补的七七八八,城中仍然是一片狼藉,不是修补房子的,便是披麻戴孝,泣不成声。
但是魔兽大军已经被击退,整个夔城安定了下来,法阵也在长孙靖的大军帮助下,重新得到了修复。
一切步入正轨还需要时间,但是活下来就是最好的。
星莩站在城墙上,看着那气势恢宏的大军扬长而去,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一本书。
这是长孙靖给他的兵法书,这三日,长孙靖虽然日日教导他,但是关于如何行军打仗,如何排兵布阵一点也没说。
反而是说了一堆关于“思想”的东西,向自己阐述了战争是什么,什么是“势”,什么是心术,告诉自己应该持着一颗怎样的心。
这些东西星莩听得一头雾水,似懂非懂,即便如此,他也将这些刻在了自己的脑海中,并仔细记录了下来,待日后再作研究。
虽然自己不喜爱战争,但是经过这场夔城的危机,自己知晓了不喜爱不代表可以不去面对,多学些到底没什么坏处。
夜晚
星莩来到千昀的军营,因为这次战争的原因,他们暂时停留了这里。
这时的军营一片死寂,白色的布匹简单却将帐篷顶盖的严严实实,遍地摆放的白菊花随风摆动着。
千昀坐在火盆面前,他的正前方,停放着数具蒙着白布的尸体。
他就那么静静的坐着,眼睛盯着噼啪作响的火花,一言不发。
星莩的脚步停了下来,伫立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千昀。
这些在战争中故去的人,那些被称作“木铎(类似神父)”的人为他们做了弥撒,颂读了诗歌,他们明天就要入土为安了。
“过来吧。”许久,千昀叹了一口气,语气十分的轻,似是怕打扰到眼前沉睡的人。
星莩走了过来,在千昀身旁坐下,同样静默不言。
“我面前的,是亚恒,就是那个和你比试时第二个那个大壮士。”千昀说道,“你知道吗,他虽然看起来凶狠无礼,但是特别讲义气,那次营中兄弟发急病,恰逢半夜,无处可寻医,他连夜爬上峭崖,给采来了草药。”
“夜晚的峭壁险而又险,他自己回想起来都是脊背发凉,但是我知道,有下次,他还会义无反顾的去的。”
“我不知道,那么强壮讲义气的一个人,就这样走了。”千昀再也说不下去,将头埋在膝间哽咽道,“我有时……有时觉得,他是睡着了,他是在和我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