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鸥若眨了眨眼睛,不解道:“那不然呢?你既比我小、咱们又做了那么多年的姊弟,难道现在改了不成?”话刚说完,苏鸥若已经抬手在卢臻洋的脸颊上轻掐了一下。
“我同你又不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姊弟,为何改不得?再则说,你这么一直当我姊姊,难道就当不腻吗?……又或者就没想换换?”
“换换?我们俩还能换到哪儿去?”苏鸥若想了想,脱口而出道:“换到一个屋檐下?”
卢臻洋顿时眼前一亮,神色稍显紧张,抿了抿嘴正想着如何点头应一句,却被苏鸥若抢了先。
“我就是想跟你换到一个屋檐下去,你上头也没个哥哥呀!我如何当你嫂嫂?!”
卢臻洋只觉心口有些闷疼,再则脑壳儿也疼起来了:“苏鸥若!”
苏鸥若倒是自在:“叫姊姊做什么?”
本已有些气竭的卢臻洋对上苏鸥若那双明眸,一下子气便消得一干二净了。
“无事!”卢臻洋随意地回了一句:“这糕点是苏常让我带进来的,你若再不吃可就真凉了。”
苏鸥若闻言,欢喜得不得了,二话没说带着如玉一块儿吃上了,只留下卢臻洋在一旁叹了又叹。
看她吃得如此之欢,卢臻洋也顾不得生气了:“你且慢些吃,别只顾着吃饱回头把自己撑坏了。”
“你可不知道,我费了多大劲儿才把我家老爹给引来,又费了多大劲儿才让苏常帮着把你叫来解我这困局,要不然,我这一人一兔到时候可就只剩下两具尸首了!”
“竟胡扯!”卢臻洋打断道,“你这回到底又做了些什么,惹得叔父竟如此生气?”
苏鸥若稍稍一顿,边吃边道:“也没干什么,就是……就是躲在他老人家的马车里跟着去了趟造船厂……”
一听,卢臻洋不由地张大了嘴。
“还有就是……在讲习堂上跟几个年轻匠人们吵了一架。”苏鸥若气定神闲地描绘着自己闯祸的过程,听得卢臻洋瞠目结舌。
“这还叫没什么?”卢臻洋急起来,“那是男人间来往之地,你一个冰清玉洁的人也舍得如此掉份儿?去去也就罢了,竟还开口跟他们吵架,万一……万一被人识破了怎么办?那些人粗的粗、壮的壮,没几人斯文讲礼的,你混在那里头干什么?”
苏鸥若眨着眼睛听他把话说完,不解道:“你这么激动做什么?我这不好好儿地回来了么?况且他们也没你说的那么不堪,有些还是彬彬有礼的,只是那一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