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毕竟不笨,行礼如仪,“那我们先退下了。”
“站住!”冷漠的声音自头顶传来,采苓心中一惊,感觉大事不妙。
“殿下也想吃点酥饼?”采苓转身从漫云怀里接过食盒递到沈牧迟跟前,他脸上除了薄怒哪里看得到一丝憔悴懊恼之色,俊朗光洁的脸还是这样完美好看,令她恍了神。
“哪里来的?”他的怒气稍有平息。
“东喜楼送入府的,你一向喜欢老蔡的手艺……”她巴结讨好着。
可话未说完,那盒酥饼已经被他扬手打翻在地,她来不及看他严肃的脸,只眼睁睁看着一颗颗滚圆的荷花酥落在地上,沾上灰尘再不能吃。往昔太多这样摇尾乞怜得不到好的例子,她不愿再回忆,可为何还是会心痛,她觉得自己极是无用。
沈牧迟握住她的下巴冷声道:“王府里没厨子吗?从今往后想吃便吃,不吃饿死也没人管。本王不想在府中再看到东喜楼的东西。你懂吗?”
被他握住的下巴生疼,她的目光却留在了那满地的荷花酥上,怔怔地忘了挣扎。
“姜少……四姑娘孩子气,不懂事,三殿下消消气。”陶陶连忙上前打圆场。
沈牧迟看他一眼,遂将手放下,转身离开。陶陶连忙吩咐漫云道,““好生照顾四姑娘”,也跟着进了屋。
“姑娘别伤心。要不奴婢让厨子再做出一碟一模一样的来。”漫云急切地安慰。
采苓却仿若未闻,只站在原处紧紧盯着满地狼藉。那一颗颗白带粉的糕点虽然沾了些泥土,可是其间点缀的黑芝麻却历历可见,她之前怎会没有注意到?她从来不吃黑芝麻,相府内无人不知,袁杰遗将之写在记事簿上,老蔡更是铭记于心。
“脏……”漫云见四姑娘若有所思地蹲下身子,捡起一块糕点藏在袖中,忍不住阻止道。
采苓却若无其事地笑,“没事。拿回去做个纪念。”
漫云很替她主子担忧,若四姑娘因此事疯了,那多划不来。
书房内,陶陶喋喋不休,“三殿下您是知道四姑娘的,这丫头从小也没个正形,凡事想到就做了,从不计较后果。卑职以为她对那盒糕点没什么兴趣,只是想找个借口来找三殿下您。她从小就是这样……”
“你倒是了解她。”沈牧迟下了一颗黑棋。
陶陶连忙走一颗白棋,“并不是很了解,卑职与姜少就好像兄妹一般。”
“兄妹?”
“她是兄卑职为妹。”陶陶慌了,他岂敢自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