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跟着起哄,其实我对你这个人也不是很了解,怎么可能非要死缠不放呢。所以你啊就放心大胆与碧落姑娘出双入对,她要是作了秦王妃气死一两个京城里的姑娘,我觉得倒也没什么。”
“你是不是脑子烧坏了。”他扬手过来。
她以为要挨打,连忙躲避,他修长的手指却轻轻落在她的额头上,声音低沉动听,“若本王要杀你,你该死一千回了。你父亲那边也大可放心,但凡是太后要保的人定是无性命之忧。”
若不是沈牧迟,这府里府外谁与她有这样的仇怨?
尚书府三小姐本性柔弱,蟑螂都怕,小郡主倒是张狂,却只是小孩子般的顽皮。她的那些手下忠心耿耿,即便稍微将疑虑放在他们身上也觉得十分对不住。
此事她又在院中琢磨了一两日,还是没个头绪。
漫云说那次送来酥饼的侍卫已经不知所踪,她估摸着是被灭了口,心下更是惶惶然。
往日出行虽必带着身壮如牛的赫悦,好像生怕被人刺杀劫财似的,她心里明白谁也不会胆大到敢与相府作对,那些不过是个排场,做样子吓唬人。
可是相府落败后,她再没有靠山,沈牧迟说得对,她的性命对权势滔天的人来说不过是草芥。如今在这王府中,听话一点,方能保命。
十月初八,于姜采苓新婚未成之期一月后,秦王与新欢碧落入宫拜见太后。懿旨里竟然还提到了姜采苓,太后说半年未见甚是挂念,让她也一道去。
采苓素来觉着太后不靠谱。许多年前力排众议帮助儿子求娶公主,后与自己的丈夫一同夺了公主老爹的江山,老公驾崩后,任由儿子冷落前朝公主,却将公主生的儿子养在膝下,极疼爱之。如今明明可以化干戈为玉帛,她偏偏下旨要采苓去淌这一趟浑水。为老不尊必是如此。采苓默道。
紫微宫亲自安排了金漆马车来接,采苓站在王府石狮子侧看着那车上的珠帘,往日吵着要同三殿下同车,甚至敢于公主相争,有一次静和公主沈牧纭输了,居然斗气将车窗上的珠帘悉数扯落,被太后罚了禁足。一想到静和不服气嘟着嘴的模样,她唇角自然上扬。
沈牧迟与碧落从王府大门里出来时,诸事已张罗齐全。
沈牧迟注意到站在一旁的姜采苓,素来喜欢鲜艳的她,今日只穿了藕荷色罗裙,云锦织纹细密却未绣花样,反而将她姣好的容貌衬托得极好。往日她性子急凡事要与人争高低,他只晓得她张狂,未曾仔细看过她的容貌,如今方知亦是个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