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十八房侧室如何抛?”她笑道。
“万物皆为化相,本王只争朝夕,不思往后。”他继续吃着花生米,侧卧在小塌上好不闲适。
片刻后,“得!”他瞄了一眼窗外的日头,“时候不早,我该去前朝参会了。十三叔说的话你再仔细捋捋。”他站起身拍掉蟒袍上的花生皮,“倘若用得着十三叔之处,你随便开口便是。”
他知她往日巴不得叫他“十三叔”,末了,便故意气她。她却大度非常,笑道,“谢十三叔!”
因是笑闹,音量便不加控制,这一声“十三叔”响彻殿中,她想捂住嘴,见沈由俭幸灾乐祸地笑,也是忍不住笑了。
正此时,侍奉沈由俭的宫人怯声道,“太子殿下金安。”
沈牧迟不知何时已立在殿外,一只脚跨在门槛内,另一只脚却未动,似乎被定住了。滇王由俭拱手道,“太子殿下。”
太子才进入殿中,还了一礼,“十三叔。”
“不巧了,母后同你的枕边人正在午休,如今只有采苓这丫头在,你可是要来找她?”滇王笑问,特意把“身边人”换成“枕边人”。
采苓登时红了双颊,实是丢脸,她无名无份赐婚也因为父亲戴罪而作罢,如何能称陛下的胞弟一声“十三叔”?还偏偏让沈牧迟听见,他又该笑话她不自量力了吧。
可他脸上为何有笑意,喜笑颜开,蔓延在眼睛里,整个人趾高气昂精神极为抖擞,只听他道,“十三叔在这里正好,父皇正挂念十三叔。”
他说完“十三叔”三字后将目光投过来,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仿佛庭外开得正盛的那树山茶,灿若冬日暖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