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目,不敢看她的眼睛。
“本宫大部分的时间都居于未央宫。好久没看过长安城的春日。”贵妃幽幽开口,作为前朝公主,她生在未央,长在未央,婚后还是留在未央,“街市繁华,门盈珠玑,对酒当歌,不问世事,这些都足以是你远离禁宫的理由。”
“苓儿只是不想卷入是非当中。”她求的从来都是自保。
“若是本宫求你?”贵妃站起身,拉住采苓的手。
心中霎时涌入一股热流,温暖了冰冷的身子,若是这世间还有什么事值得贵妃相求,便是太子未殒时。她因喜而泣,原来他还没死!她竟然想到他会死,真是有罪。若是没死,何至于萱贵妃亲至?一颗心又倏忽悬起。
“沈牧迟出了何事?”忘了避讳,直呼其名,明知故问!
萱贵妃却惊讶,“苓儿如何得知?五日前迟儿与突勒王子比剑,本是点到为止,谁知却被其所伤。这孩子,受了伤也不啃声,连太医都未宣,以至伤口感染,如今昏迷不醒。”
昏迷不醒!不宣太医!采苓刚刚暖和的一颗心又瞬间坠入冰窟。她恨不得冲入东宫,只为指着他额头骂一句傻瓜。
“本宫观察这孩子很久,自你离他而去后,他便不思饮食以至大病一场。病才刚好了又隐瞒伤情。本宫育他八载,又托于太后教养数年,从不曾想过他竟有这自暴自弃的一天!本宫虽悔又怒其不争,但为娘的哪个不心疼自己的孩子。他既然是想见你,本宫便想尽办法要帮他。”萱娘娘如水双眸紧紧盯着采苓。
采苓心虚,他哪里是自暴自弃?他不过是答应了她要赦免良府,便不能让旁人知道肩上的伤乃良府所为,更不能嫁祸于突勒王子,毕竟两国交好不过数年。他便满着,连太医都不宣,自己强忍着。这样至诚至信之人,怎容的了“自暴自弃”四个字!
萱娘娘刚要开口,采苓已跪下道:“此番能随娘娘入宫,娘娘恩典,苓儿毕生不忘。”
原本是贵妃来求她,反而变成了她求贵妃。这便是萱娘娘喜爱她的原因,这姑娘从来不会为难于人。
同袁杰遗简单交代后,采苓又去拥抱了渊儿,渊儿倒是懂事,反倒说了许多安慰她的话,又说自己跟着师父不会惹事情。
匆匆忙忙中,采苓上了萱贵妃的马车。那辆紫金马车一直都停在门口吗?神情恍惚中回东喜楼,居然连这种重要的情况都未曾察觉到。
马车一直行到东宫门口,采苓急不可耐地冲入宫殿内,魏苇来时还不及开口,萱贵妃道,“领姜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