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见太子。”
寝殿明亮宽敞,六尺宽镌刻祥云图案的沉香木床边罗帐轻悬,帐内躺着她朝思暮想之人。待到近了,却不敢动,直到侍立两旁的四名宫女呆呆看她一眼,才走到账前,跪坐在脚床前,喃喃一句,“殿下。”
沈牧迟似熟睡,可肩上伤口处缠着绢布,分明还有脓血渗出。采苓忍着心痛,只在脚床上坐着,紧紧盯着他。眉眼细长,鼻梁挺直,唇若涂脂,沈牧迟真好看。
不多时,宫女端来汤药,魏苇连忙接了要来喂,走到采苓跟前道:“殿下该服药了,劳烦姜姑娘让一让。”
采苓只从脚床上站起来,又坐于大床上,将昏迷的沈牧迟扶起靠在自己胸口处,再看向魏苇,示意她可以喂药。魏苇本想打发她走,却是得不偿失,只暗自气恼。
从光天白日坐到夜幕四合,再从夜稠如墨坐到拂晓破日,采苓不觉得疲惫、饥饿,唯一关心的便是沈牧迟是否还浑身发烫。
烧退是在次日午后,老太医眉头慢慢舒展开,温声道:“殿下已无大碍,不时应该会醒来。届时应多加休息,养好外伤,调理内伤,切记旧伤复发!”
寝殿内众人皆如释负重,萱贵妃焦虑的面容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轻拍采苓的肩膀道:“你一宿未眠,不如先去睡会儿。”
采苓摇了摇头,她想要亲眼看到沈牧迟醒来,就好像上次在宝和林的屋外,即便是第一时间听到他的动静也让她欣喜若狂。萱贵妃未有劝阻,只坐在另一处的圆凳上,静静等着。
静默中,御前太监来请人·。刚听到自己名字时,采苓神情恍惚,不知所以,想不通为何被传去垂拱前殿的是自己而不是宠妃萱娘娘。再看了眼小太监,公公陪着笑道,“皇上正等着姑娘呢。”
萱娘娘见采苓不知所措,便要陪她一道去,可她深知为母者关心孩子的心情,娘娘她也一直等着沈牧迟平安苏醒。采苓微笑地抚上娘娘的手,“谢娘娘,苓儿自个儿去便是。”
第三十八章垂拱
按亲戚关系来讲,圣上原是采苓的姑父,可采苓从小到大不敢如此称呼此人,即便是在他尚未登基时。
如今已是前姑父,与姜氏一族的牵连便是他辉煌人生中的一道狰狞可怖的伤疤。采苓就是那伤疤上的一条蛆虫,他恨不得将之捏碎、踩扁。
可是今日,垂拱前殿内端坐在龙椅上的男人却破天荒对她和颜悦色起来,“朕听闻你不眠不休尽心伺候着太子。”
“民女在秦王府中承蒙太子殿下照付,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