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奴婢奉命去姜姑娘的房里添置床铺,却见到……”
“见到谁?”月公公催促。
“见到达贵公公正拿着两条蛇要放进床上的锦被中。”翠娥说着眼泪滑落下来,“八皇子殿下还警告奴婢说不许说出半字,否则性命不保。”
众人惊讶,皆知达贵是八皇子的近侍。
“奴婢刚向太后娘娘禀明此事,便见姜姑娘住所失火。奴婢既犯苟且偷生之罪,求陛下责罚。”翠娥朗声道,侍奉太后的三年里,她尽心尽责,忘不了太后叮嘱的:襟怀坦白、光明磊落。
“下去吧。”皇帝一语刚罢。
“出来!”太子已飞身出去,跃至人群后,逮住正欲逃跑的老八。八皇子吓得不轻,哐铛跪下,抱住他三哥的小腿求道,“哥哥恕罪。我只是想要吓吓她,没想过要杀死她。况且那些蛇也没毒。”
那如铁的拳头刚扬起来,陛下连忙喝止道,“且慢!”
话音刚落,太子的拳头落于身侧,众人稍舒了一口气,却见太子扬腿一踹,身型矮胖的八皇子便被踢出几丈远,弓着身子,痛苦地捂住肚子动弹不得。
“我的儿啊!”肖婕妤哭着迎上去,指着太子道,“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不顾兄弟情谊,本宫从前是错看了你!”又朝着陛下哭诉,“这样狠戾之人若为君,如何还有我母子的活路?不如容我母子俩人当下就撞死于柱上以谢陛下。”
“请便。”沈牧迟冷冷道。
“哇……”肖婕妤嚎啕大哭,“陛下!”
“胡闹!”皇帝大怒,指着沈牧迟的那只手在微微发抖,“朕对你太失望!”
旋即,转身即走,却登时晕倒在龙椅旁,幸好被眼疾手快的萱娘娘扶住。太医连忙前去内殿诊断,只说是气急攻心,需静养数日。
大殿外,风雨交织。来程的马车内春姑姑说要是这几日能下场雨也是极好,往后日子放晴,恰好适宜春猎。采苓附和道:“春雨如油。”如今只求这“油”快点止住。皆因跪于大殿外的人只穿着单衣,密密匝匝的雨水很快将之浇透。
“殿下这又是何苦呢?也不知陛下何时才肯消气。”漫云焦急道。
“父子间不会有隔夜仇,可君臣间难说。”采苓举着油纸扇,“无论如何,我陪着他站一晚上便是。”
采苓刚要走上前去,有人在身后喊她,“姜姑娘。”
“秋大人。”采苓行颔首礼,时任中书省中书令的秋峙白站在廊上负手而立。因是近臣,特赦居于行宫内。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