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若是要走,至少应该给长辈们都辞行。
太后默许后,春姑姑才将她搀起来,嘱咐道:“为今之计,唯有先去云南,待时机成熟再回京未迟。”
她知道时机成熟指的是皇后人选已定之时,所以太皇太后定了十年之期,可是十年后她年岁快三十,牧迟应该也是儿女成群,那些还未说出口的爱意终将湮没在岁月的尘灰里。对此,她倒是不怕,她怕的是他以为她无情,心存恨意、意志消沉,而她远在天边、毫不知情。
拿着小小的包袱,举步维艰,望着春日湛蓝的天空留下两行泪水。这泪水一行给爱而不得,一行给无能为力。此去云南,应当励精图治,专心经营生意,多少年后避世于山林,再没人能左右她的人生。
“姜姑娘?”奉先殿内诵着妙法莲华经,极能抚慰人心,采苓刚上了一炷香,尚跪在殿中,便有一名着灰袍的尼姑跪在身旁,捻着串珠替她诵了一段经文后,才招呼她。
“你是……”仔细一看,此人正是此前翠微的宫女,“梦槐?”
瞧见采苓眼中的疑惑,梦槐才道,“自娘娘崩逝,紫微宫中的几个姐妹甘愿剃度,只想尽自己一份薄力,为娘娘诵经超度,不敢懈怠。”
采苓转眼一瞧,虔诚诵经的比丘尼里果真有好几个熟悉的面孔。原来也不是不能留,只是看能不能狠下心走这最后一步。
佛言:“若复有人,手持观世音菩萨名号,乃至一时礼拜供养,是二人福,正等无异,于百千万亿劫,不可穷尽。无尽意,受持观世音菩萨名号,得如是无量无边福德之利。
比丘尼嘴里念念有词的,正是《观世音菩萨普门品》中的一段。
记忆里,萱娘娘的音容笑貌犹在,洛水之林,执手相告:我将迟儿托付于你……
采苓忽然出神,殿外等待的翠娥前来催促,“姑娘请务必起行。”
“请你回去禀告太皇太后,我甘愿守在奉先殿里日日为萱娘娘祈福诵经。”采苓又对梦槐道,“小师父可愿为我剃度?”
“贫尼法号普慈。”梦槐双手合十,左右为难道,“姑娘尘缘未了,贫尼怎敢……”
“朕竟逼得你要出家为尼?”熟悉的声音,自大殿外传来。
众尼停了诵经,皆颤巍巍跪在殿中。奉先殿内供奉着祖宗牌位,采苓不敢有扰,连忙退出殿外。
便是在那空旷而一尘不染的殿外空地上,沈牧迟负手站着,众宫人皆埋首分立两侧。采苓暗自叹了一口气,如今该怎样跟他解释,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