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上、后宫之中都不能有她半分位置,心甘情愿困在未央中,哪怕是堵上一辈子的姻缘也不惧,他能懂吗?况且嫁的人不是他,又何必再嫁?
“陛下息怒。”她才刚刚出口。
“太皇太后告诉朕,你要去云南?”皇帝强压着怒火,隐隐苦笑,“只为逃开朕的逼迫?”
不去云南了。终于可以不去了。采苓眼中挂着泪,正要笑着作答。
“朕竟没看出。昨夜之时你的一言一行都是要同朕辞行。要走便说,何必故作姿态,是想让朕痛不欲生?你太高看自己,朕即能一次不要你,便能次次不要你!”皇帝语气冰冷。
采苓扬起一丝苦笑,不知太皇太后跟沈牧迟说了什么,看来倒是十分奏效,她老人家的目的无非是要沈牧迟死心,要断就断个干净,采苓却从来做不到。
“要走就走!朕不会逼你剃度。”终于,高高在上的皇帝,还是颓然道。
他当然舍不得她落发为尼,毕竟她说过多次今生最大心愿,便是寒鸦溪上,落英缤纷,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若是不表明姿态,太皇太后如何会留她在宫中,滇王殿下如何能全身而退。带刀侍卫就站在自己身后一尺之距,在御前夺刀当然是自寻死路,可是她已别无后路。
奉先殿的侍卫本是个闲职,谁也不会傻到刺杀圣祖们,配刀不过是为了威仪。此番,这名侍卫正沉浸于新帝的感情澎拜起伏之中,全然未曾料到,看起来如此柔弱的女子竟然以势不可挡之力迅速拔出他腰上的佩剑,心下大惊,连忙要一脚将其踹翻在地,一抹明黄色极速掠来,挡在他身前,便只敢跪伏在地上,其余侍卫拔剑出鞘却统统不敢动一丝一毫。
“姑娘,小心伤了陛下。”玉安公公跪下哭求。
“放下剑。”他低喝,转瞬已是语气温和,“既铁了心要走,朕放你出宫便是。也不用担心朕会因为你跟皇叔生了嫌隙。”
“民女有愧于陛下。”她以为这样说,朝廷里自当解读成她为了滇王落发,将她与滇王的情深传为一段佳话,从此即是保全了滇王,也能留在未央宫中。而后,时不时经过垂拱殿,或能探听点他的饮食起居之事,那便是最大的安慰,不似身在边关,只能在半月一次的书信里读到国家大事,关于他生活的琐事再无从打探。如今她要的已如此卑微,不过是陪着他,即便是躲在角落里,可是他真的懂吗?
剑光锋利,云髻散落,长发及腰,她握住厚厚的一缕青丝,闭上眼睛,把心一横,就要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