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歇息。那间破屋,经过这几日的修葺整理已算是个温暖的居所。采苓躺在硬邦邦却干净的木板床上,一动不动,只等癸水顺畅流通,小腹部的坠痛感方能减轻。
迷迷糊糊的梦里,奶娘端着红糖水来给她喝:“月信来时,各方面尤其应该注意,万不可疲劳受凉。”她本应该咕噜一口气喝干红糖水,却不知为何开始啃桌角,并发出吱吱吱的声音。
她总说自己啥都不怕,其实怕走夜路也怕蛇,最怕的还是那老鼠。如今吓得惊醒过来,耳边还是吱吱吱的声响。按说粮仓在掖庭宫内,这里最见不得老鼠,应该是绝无鼠患的。采苓正想壮着胆子去将油灯点亮,再将那老鼠打死。可是肚痛难忍,她已是极力撑着,还是不敢去点灯,只能蜷缩在墙角,静盼着天光大亮。
没多久,天还没大亮,便有人来拍门,她才刚打开门,小宫女忧心忡忡道:“采苓,你昨日交给我的衣服里可有尚宫大人的披帛。”
“有啊。”采苓不明所以。
“今日司制房派人来领尚宫大人的披帛,要倚着款式、大小再给大人做一件,却怎么也找不到。”小宫女急得额头的冒汗。
采苓安慰道,“我这就去浣洗池边再仔细找找。”
“啊!”小宫女圆眼惊恐地瞪着,手指着采苓屋里除了床以外的唯一家具,破了脚的圆凳,此时圆凳上放着的水绿色衣物已被咬得支离破碎,圆凳另一个角落,一碗打翻了的红糖水浸染着已经残败不堪的衣物,水滴黏黏乎乎往下滴,角落里两只贪婪的大耗子,正意犹未尽品尝着糖水,听到宫女的惊呼,这才一股脑跑了个没影。
“那是尚宫大人的披帛!”宫女惊惧非常,死死盯着采苓。
还是池畔那间平日里浣洗宫女们休息的屋子,高堂上坐着的人却换成了尚宫局的韩司制,冷眼瞧着她:“你入宫多久了?竟然不知糖水是主子们的饮食,宫女也能偷喝吗?”
“糖水为何在我屋中我也并不知情。”采苓面色苍白,极力辩解,“昨日我早早告了假……”
“依本司制看绝非首次,不然何以招致鼠患?”韩司制对一旁的吴姑姑道。吴姑姑近来多有关注采苓,知道她踏实肯干,对那些吃食和衣料更是毫不关心,应该不会躲起来喝糖水,更不会私藏尚宫大人的披帛,正要解释两句。韩司制又道,“吴监作对掖庭的罪妇是越来越仁慈了。以本司制看,此事万不能轻饶。宫女采苓,拖下去杖毙如何?”
“万万不可!”吴姑姑连忙跪下求道。
“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