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只觉灌木后似有猫狗骚动,统统嗤之以鼻。
干成了这一票,采苓心中大喜,忽觉上天待自己不薄,总能柳暗花明又一村,很快京中巨富的红榜单上,打头的就该是她“姜采苓”这三个字。届时岂不威风!
“朕见你今日心情不错。”一前一后走在宫道上,陛下问。
“嗯。是不错。跟着女官学了半日的茶艺,估计明日再奉的茶能入陛下的口。”她笑道。
“你煮的茶不是不好。”陛下垂下眼来看她,“是不够好。”
倒是真诚,奉茶女官自小学茶艺,哪里是她能比的,自然是怎么泡都不够好。“知道奴婢做得不够好,还让奴婢给您奉茶,是故意看奴婢的笑话?”采苓仍是笑着。
“你要端茶送水。端的茶自然只能给朕,即便是清水一杯,也只能给朕。”他昂首阔步朝前走去,月华如练洒在他玄黑龙袍上,袍脚处用银线绣着密密的如意祥云图案,在月光下熠熠生光。她连忙快行了几步,跟在他身后,觉得今夜美如画。
次日垂拱外殿,沈牧迟终于喝干了她煮的一碗茶,心中澎湃不已,就和当初东喜楼出了新的菜式大受欢迎、宾客络绎不绝一样,令人分外有成就感。
可是门下省对昨日贡院议题有了疑议,说如今太上皇正暂居于开宝寺中,如若大兴土木,必将打扰他老人家清修,况且西边是皇陵所在地,稍有不善便会破坏了我朝命脉。陛下思虑片刻,让京都牧与礼部再商议出合适的地点。
众人称诺,采苓心中却七上八下,恨不得扔了手中握着的茶杯,快速跑出宫去通知袁杰遗:不能买啊!千万别买!买了就只能用来种田,挖个水渠没研究妥当,搞不好就破坏了当朝命脉,届时坐大牢是小,项上人头保不保得住还两说。采苓忽觉双手有些发抖,却故作镇定,恭恭敬敬再送了一盏茶。陛下瞥见她的异样,微微蹙了双眉,她却只敢低着头,退到一旁站好。
等了半日,议事已结束,兵部竟也没派个人前来汇报情况。采苓心中早已忐忑不定,四下张望,直到沦为监查的侍茶女官上前来提醒她该退下了,她这才极不情愿跟在侍女的队伍中离开。
当日恰逢中秋,太皇太后于紫微宫中设宴,陛下、后妃、王爷公主及家眷都出席,沈牧迟回来时已是亥时三刻,给她带了个小锦盒,打开来里面有一颗黄澄澄的月饼,上刻“花好月圆”。
她望着月饼,又举目望一眼白玉盘似的月亮,中秋天气,忽觉一丝凉意,不禁皱了眉头。
“不高兴?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