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当时我心中是不好受,但是看我爹转忧为喜,我也是极欢喜的。你在想想,若是我爹爹心中没你,怎会只收了你一个徒弟?他不仅教你医术,还手把手教你画画,做这么多事,恐怕并非要你将来抢他饭碗的吧?”
采苓扑哧一笑,轻拍了小川的头顶:“小丫头,你说得一点没错。”
第二日,她回了封信婉拒韩医正的表白。
太医局的院子里,梨花纷纷扬扬飘在空中,韩医正握着信,娇羞看她一眼,忐忑打开信笺,笑容慢慢僵在脸上。她未回避,就像信上所言,她希望彼此永远做好朋友。
韩医正难过地跑开后,她看着他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
这小子连她的真实面容都不知晓,还以为她又聋又哑,竟敢大胆地表白,真有几分她当年没头没脑的勇气。但愿今后他能找到温婉贤淑的女子携手一世。她心道。
“还是放不下?”刚从紫微宫回来的郁墨言见了此情此景,走近后,在她耳边道。
她忽然正色:“那些过往我自然是可以放下的。拒绝小韩是因为觉得与他不合适。”
只思忖了片刻,采苓问道:“倘若师父不嫌弃,共此生可好?”
便是在这春色满院中,她穿了一身雪白的纱裙站在树疏花稀的梨树下,喜鹊叽喳站在枝头,她微微昂着头,期待着他的回答,也期待着开始生命的另一段旅途。
“小苓。别不正经。”只怔忪了片刻,他面无表情从她身边擦身而过,梨花纷扬若落雪,她僵在原处,唇角轻轻勾出一抹苦笑。
不久后,郁墨言终于接受韩医正和医女织云的请求,收他们为徒,两人年岁虽稍长她一些,人前人后亲切地称呼她一声师姐。
他们的药理课、解剖课采苓都不必出席,郁墨言在宫中四处走动带得最多的便是织云,那女子素来仰慕郁墨言,如今便像是走入人生的巅峰,无论何时何地都展露着最灿烂的笑颜。
韩尚宫又来做媒,织云叉着腰将人赶走,说如她师父这样英姿飒爽的风流人物怎么也该娶个黄花大闺女,要那些二嫁之人做甚?韩尚宫被她嚷到皱紧了眉头,却反驳不得,垂头丧气走了。
韩医正替他姑母打抱不平,将此事告到郁墨言跟前,墨言只若无其事笑了笑,并未责怪织云。
宫中流言四起,都说织云是郁太医的最爱。
“最爱?”夜里,采苓在亭中喝了一壶洛日红,似自言自语:“我师父他最爱的唯有丹青和药材。”
“小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