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皇帝气极,冷静了片刻后,才语重心长道,“静和她不过是要在袁家立威,漫云知道,袁杰遗也知道,你那么聪明的人为何就不懂呢?”
“臣妾向来愚笨,还望陛下见谅。”
“你!”皇帝压低了声音,“果然是恃宠而骄。”
良久无声。
“怎么?不顶嘴了?知道自己理亏?”片刻后,皇帝问。
良贤妃连忙转过头来查看,片刻后惊呼:“陛下,姐姐她晕倒了。”
次日,翠微宫中,韩医正亲自送来一碗深棕色的药,苦口婆心道:“师父听闻娘娘您再次晕倒,又仔细研究了微臣所述的脉象和症状,开了这个安胎的方子。”
“师父为何不肯亲自过来?”采苓问。
韩医正叹了口气,“娘娘当初在太医局里与师父朝夕相处,陛下到底是介怀的。虽然师父并不在意,当徒儿的自然是要为他考虑周全,往后娘娘有什么话同微臣说便是,微臣自当转告师父。”
“我也没什么要同师父说的。既然他一切都好,便是最好了。”采苓笑道。
“娘娘快喝药吧。”韩医正将药碗放至她跟前,“娘娘可是想要亲自看一眼药方?”
“不用了。我相信你。”采苓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韩医正走后,采苓望着空落落大殿,心生惆怅。昨夜皇帝守在床边,待她醒来,只说了一句话便头也没回地离开。
他说:“朕虽答应过你即使是你恃宠而骄,朕也不杀你,可若是朕的孩儿有半点差池,朕永生都不会原谅你!”
那也是我的孩儿,我又怎会不全力相护?采苓心道。
不过十日,便出了差错。
中秋节的晚上,紫微宫中设了家宴,后宫诸妃陪太皇太后赏圆月,静和长公主携驸马列席,歌舞不休,丝乐未断。
采苓照例坐在杨贵妃下首,良贤妃以上。皇帝与太皇太后并坐于堂中主位上。驸马行礼时,太皇太后笑道:“果真是个标志体面的人儿,怪不得哀家的孙女非嫁不可。“
“老祖宗……”静后娇嗔,“孙女哪有?”说完后双手捂住发烫的脸颊。
众人皆笑,唯独采苓面无表情。
“姐姐近来兴致不高,是否身体不适?”良贤妃故作关切,“姐姐肚里的小皇子,陛下可是盼星星盼月亮一般盼着呢。”说完后,瞥视杨贵妃。
采苓也侧过头看了眼杨贵妃,见其很快收起笑容,只垂首漫不经心捋了捋裙上的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