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并不愿意置身事中。
采苓心中有了几分思量,转头瞧了眼皇帝,见他正漫不经心喝着宋美人亲自斟的酒。采苓将目光移到对面,跳过正喋喋不休讲述新婚趣事的静和,与袁杰遗四目相对。
那目光依旧温和,一双眼睛仿佛带着笑,依旧是多年前东喜楼里的锦衣公子,哪里会是朝堂上的工部要员,后宫中的长公主驸马?
她薄唇勾出一丝苦笑,举杯对着他,这一杯敬逝去年华仿佛指缝间的流沙。
她跟前的席案上放着的酒壶里只是一些清茶,她刚落座时便闻到了清淡茶香,所以才敢喝了数杯。袁杰遗却不知,只端着酒杯怔怔望着她。
“啪!”一声脆响,一只夜光杯落在她脚边,碎成了渣渣。
抬眼瞧去,皇帝正朝着此处冷然睥睨,而他身侧的宋美人早吓得花容失色,握着酒壶的手微微打颤。
采苓也受了一惊,却仍然将杯中的清茶一饮而尽。宫人们连忙来收拾碎渣。
“谁让你们给她上酒的!”皇帝责问。
“启禀陛下,淑妃娘娘案前的酒壶里只装着清茶。”玉德垂头丧气,“用酒壶装茶水是奴自作主张,奴有罪,求陛下责罚。”
殿内鸦雀无声。片刻后,皇帝面色未变,只冷声道,“下去领罚。”
“等等。”采苓忽然站起身,大腿触碰到小案使得案上的茶壶左右摇晃,她有弓身将之扶稳。可就在直起腰之时,腹中一阵剧痛,她故作无异,坐回席位上。
“姐姐可是想为玉德公公求情?”良贤妃问。
采苓的额头上冒着豆大的汗珠,脸色逐渐苍白,笑容却洋溢在脸上,努力提了口气:“玉德好大的胆子,竟敢用清茶唬弄本宫,应当罚。”
“姐姐果真这样想?”良贤妃一再找话。采苓只点了点头。
恰此时,一股热流滑过两腿内侧,她明白,见血了,还是怕是保不住了。
可是她却不敢动,皇帝还端坐于大殿之上,太皇太后慈眉善目地望着众人,杨贵妃正端详着一块桂花糕,良贤妃拨弄古筝准备亲自献曲一首,赵昭仪托腮望着皇帝,宋美人跪坐在皇帝跟前,含笑为他再倒了一杯清酒,其余说不上名字的嫔妃们坐在一处,互相低语。
太热闹了,热闹到她不愿去打扰。在这月圆的中秋夜,她第一次生出了害怕的念头。
目光移向对面,袁杰遗也正焦急地回望她。到底是陪过她朝夕的朋友,她细微的动作又如何能逃得了他的眼睛?眼看他撑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