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母亲可是蓄意谋害他们儿子之人啊!”
皇帝不发言语,德妃又道:“若是旁人,臣妾一定让她遭遇同样的痛楚。可是这些年静和从来不喜我,我又何曾对她做过什么天大的坏事?今朝不过是随了她的心愿,往后全看她的造化。陛下若是真心疼爱她,便应当与之划清界限,如此一来,兴许她还有改过自新的机会。否则,良明辰便是下一个袁杰遗,良府便是下一个袁府……”
皇帝只问:“倘若朕从此不见静和,你是否能放她一条生路?”
德妃仍是笑:“普天之下,陛下最大。竟然如此问臣妾,臣妾是应该受宠若惊呢还是跪下磕头说万不敢当?”
“小四。”皇帝颓然。
“臣妾身在宫中,倘若长公主不得进宫,臣妾自然没得机会能与之见面,又谈何加害于她呢?”德妃浅笑。
自那以后,静和长公主无诏不得入宫。
宫中静谧如斯,良府却似乱马奔鸣。小郡主与长公主势不两立,常常当堂拔刀相向,吓得良家二老浑身发颤。良尚书躲往百雀阁,与画舫中来自江南的名妓一见钟情,奈何此事被长公主知晓,将人打了个半死。
百雀阁报官后,此事闹得满城风雨,最终由大理寺亲自审理,所为天子犯法也与庶民同罪,长公主入狱半载,从此良府也消停了半载。
直到长公主出狱那日,皇帝的八弟汉王亲自将脸色苍白的长公主送入良府,并且当堂甩了良尚书两个响亮的耳光。
后来,汉王时常出入良府,长公主时不时也会去晋阳,一住便是小半个月。
这些都并非大事。宋美人有喜,号出喜脉的当日,皇帝封其为昭仪。
当夜,皇帝留在翠微宫中,临窗对坐,德妃道:“臣妾还未恭喜陛下。宋昭仪这孩子来得正是时候。”
皇帝警觉地看一眼她:“别打这孩子的主意。”
德妃笑得眉眼弯弯:“陛下太瞧得起臣妾了。祸乱宫闱这种事,臣妾孤掌难鸣。”
皇帝冷笑:“如此朕便安心了。这宫中除了你也没第二个人诚心害皇嗣。”
“陛下太抬举臣妾了。”德妃也冷笑,“如此一来,臣妾倒是为了保住项上人头必须得时时保护着宋昭仪才是。”
彼此对望,神情淡漠,剑拔弩张。良久后,德妃忽朗声大笑。
“又犯什么病?”皇帝责道。
德妃将皇帝的手轻轻握住,将他两个手指头按在自己的右手腕处,静静地看着一言不发的皇帝,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