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扬起来:“陛下摸摸看,臣妾这脉象是否也是圆润入珠,跳搏快速有力。”
皇帝微怔,抬眼时,脸上已难掩喜悦。德妃道:“摸不出,对吧?光是摸这样的脉象,臣妾在滇王府里练了半年。”
皇帝无心听别的,双手已经轻轻揽着她的肩头:“你何时知晓的,为何瞒着不说?”
“祸乱宫闱之人到底不敢太张扬。”德妃笑道。
皇帝蹙眉:“小四。事到如今,你还有心思同朕斗嘴?”
“既然如此。”德妃正色道,“不如臣妾向陛下讨个赏赐?”
皇帝问:“你要什么?”
“臣妾听闻陛下今早得知宋昭仪有孕,当即升了她的份位。”
“你难道想?”
“臣妾想做皇后。”德妃字字铿锵有力。
“小四。”皇帝尤其失望,“你若不说,朕自会打算。可是你却迫不及待提要求,如此一来,朕便不会答应你。你如今已完完全全变了一个人。连日来,朕不禁想,朕的小四若真的是死了,倒也罢了。”
这话很伤人,德妃却仍是唇角含笑:“小四她早就死了。臣妾是北国来和亲的郡主,如此事实,是陛下一直不肯相信罢了。臣妾身在宫中,若不觊觎中宫之位,便是太不思进取了。”
“你!”皇帝一掌拍在了椅子扶手上,德妃扬眉看一眼他,又瞧向大殿珠红的高门,送客之意明显。皇帝一甩广袖,头也没回大步离开。
皇帝走后,莲芝前来服侍更衣,忍不住道:“娘娘何必又将陛下激怒呢?”
德妃凝眉不语。她的沈牧迟如今也有最爱的宋昭仪了。
从前他便说过,他喜欢她的不谙世事、单纯可爱,凡事都将他放在首位。
多年以来,她本一心要与之相濡以沫、举案齐眉的人已经离她越来越远。有时候对坐共饮,也再没有从前垂拱殿中的闲适,更像是与陌生人在敌营里对弈。
她有些伤心,不过只在一瞬间便消失无踪了。中宫之位,她势在必得。
如今她要做这皇后,已经不是他能够左右的了。
步步为营,终于也到了大展拳脚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