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一直不敢面对。
也不愿去想。
如今回味,她才恍然惊觉。
其实他心里的痛,并不比她少。
是她想要报复,是她过不去心里那道坎,所以不断拿孩子的死去刺激他。
在她看不到的角落,他或许无数次撕心裂肺的痛过。
以至于像他这样的枭雄,竟时时刻刻想着以死解脱。
像他这样的人,枪林弹雨挡不住他,血雨腥风亦不会让他皱一下眉头。
能让他产生死念的,大概只有那个他没来得及疼爱,甚至没来得及看一眼就死去的孩子。
是她太残忍了,不断的拿孩子刺激他。
将他的心扎得鲜血淋漓,然后又周而复始的在上面撒盐。
让他时时刻刻在承受着剖心蚀骨的疼痛。
“殇儿,我去给孩子赔罪了,你答应我,好好活着。”
耳边响起他解脱般的低语,她声嘶力竭地吼了一句,“不。”
眼看着鳄鱼的血盆大口就要咬下来,她下意识想要伸手去挡。
如果咬住她的手,顶多是废了她的胳膊,但若是咬住了他的脑袋,他必死无疑。
不管曾经有多少的恩怨情仇,在面对死亡时,她仍旧无法眼睁睁看着他去死。
原本她的世界就黯淡无光了,如果他没了,她活着还有何意义?
抬起的胳膊被他给截住了,他含笑道:“我已经欠你一条手臂了,穷极一生都还不了,不能再连累你失去另外一只手。”
头顶有阴影笼罩而下,这时,一道黑衣掠过,下一秒,那鳄鱼直挺挺地倒进了潭水里。
殷允站在木桩上,可能是不太适应这变态的玩意儿,整个人都在摇摇晃晃的。
刚才是他撒了一把毒粉,将那鳄鱼给毒死了。
眼看着四周又有鳄鱼扑上来,他也顾不得摆造型了,手一挥,漫天的粉末铺洒开来。
“话说我把你们这一潭子鳄鱼全都毒死了,你们不会弄死我吧?”
南枭失血过多,体力有些支撑不住,在木桩上摇摇晃晃起来。
洛殇腿一劈,踩在另外一根桩子上,稳住身形后,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南枭。
“殷少主,多谢。”她对着殷允道。
殷允扬了扬眉,似笑非笑道:“我又没救你,你跟我道什么谢?还是说你承认你们是一体,所以你替他道谢。”
“……”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