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窃贼揉了揉屁股,一骨碌爬起来,背着包袱几步窜上了墙,试图从屋顶一路攀上去,结果只听一阵破风之声,那窃贼大吼着从墙上掉了下来,他被射中了。
很快,受伤的窃贼被冲上来的侍卫们团团围住,一时间火光冲天,刀剑齐鸣。
“放肆!是谁放的箭,你们这些狗奴才,睁大你们的狗眼瞧清楚了,是本殿下!”
窃贼一手捂着屁股上的箭伤,一手扯下了脸上的黑巾,大伙一看,妈呀,出事儿了,这不是鼎鼎大名的四殿下北冥庆之吗?!
之后一伙人又扶人的扶人,报信的报信,找太医的找太医,大半夜的,皇宫里彻底热闹起来,灯火通明,李暮婷的夜行计划也就行不通了。没办法了,只能先回去,好歹有惊无险,也算是个收获,至少知道了大体情况,下次若还是想不到办法要趁天黑进宫,李暮婷可以重新指定路线,万不能像这次这样莽撞。
蔡氏茶庄不大,生意倒是不错,东家三十多岁,正值壮年,常年在外奔走谈生意,忙得很,李暮婷至今还没见到他的面,有些事想要当面问他也没办法,只能等。至于康伯,他怕是真的一无所知。
最热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夏天的尾巴却还是不怎么好过,李暮婷躺在黑漆漆的屋子里,赤着上身,枕着胳膊想事情,耳边是另一个伙计高高低低、时断时续的呼噜声。
北冥沐之说的话他再三咀嚼,怎么听都像是天方夜谭,可是,北冥沐之没有理由用那么蹩脚的谎话来忽悠他,越是这样,反而越让李暮婷觉得事情的真实性很大。问题就是,他为什么好好的会发疯?他为什么好好的要把北冥墨痕掐死?那之前没有一点先兆吗?没有人发现他的异常吗?
李暮婷心脏一抖,她想到了一件事,那件事过去不算久,就在去年除夕夜,北冥墨痕在宫外遇见了刺客,当时北冥墨痕回来问过他去了哪里,而他稀里糊涂醒在城外,对此一无所知。难道说,那时他就已经伤过北冥墨痕?那北冥墨痕为什么不说呢?不,北冥墨痕说了,他问了他除夕夜的去向,他回答了,然后他说他相信他。
李暮婷捂住脸,痛苦的蜷缩起来——他这是怎么了?
康伯越来越觉得这个叫“阿才”的新伙计奇怪了,之前养伤时明明是个挺健谈的年轻人,结果好好地啥也不记得了,联系到他头上的伤,康伯只能认为他是命苦,伤到脑袋了。不记事儿之后,“阿才”的性子也变了,成天三棍子闷不出一个屁来不说,整张脸都严肃起来,好在是搁后面搬东西,这要是放到前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