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自己是在自寻烦恼。春儿还是个孩子,真心实意地担忧着自己,自己想那么多有的没的,实在是不应该。先前的情形如此紧急,她也是为了救自己。于是他便放缓了脸色,微笑道:“没什么,你看看外头的火可灭了,若三清有空便让他来,他懂一些治伤的手段。”
春瑛听了转身跑到窗边,间三清已经把火扑息了,正在整理烧焦的杂草,忙叫了他一声,三清便往屋里来了。看着三清用干净的布条替周念清理伤口,她忽然想到,刚才周念表现得那么怪异,难道他脑子里是在转“男女授受不亲”的念头吗?她有些想笑,强自忍住了,借口要看李攸回来了没有,匆匆避了出去。
周念见她离开,微微松了口气。虽然春儿没有再碰他,可是在姑娘家面前袒露身体,哪怕只是一截小腿,也足够让人窘迫的了。他有些庆幸,春儿不是那种羞答答娇怯怯动不动就脸红的女孩儿,从头到尾都关心着他的安危,没有因他的狼狈而产生什么想法,不然他可真的无地自容了。
不过……他是不是该教给春儿一些避讳之事?在他面前到罢了,若是在别人面前,也是这般大咧咧的,始终不太妥当……
春瑛带着李攸转了回来,后者已带来了一瓶药汁,又贡献了一块干净的手帕,草草替周念包扎一番,便让三清搀扶着他,一起下山回到了竹梦山居。
山居了已经简单地整理过了,但还能卡到被打破的茶杯等物,架上的书都被翻得乱成一团,原本放在房间角落的两个大木箱也都被掀起了盖子,里面的书本乱七八糟的,还有几本被撕破了丢在地上。春瑛放下手中的木盒,扫了里间一眼,发现连床铺都没能幸免。
三清低骂一句,便出去整理了。李攸阴着脸环视周围,闷声道:“我对他们说,正打算天气暖和了搬过来小住,好好读书,便特地叫人来收拾了屋子,可那个梁杉却不肯相信,硬说住在这里的一定是你,若不是你把亲笔书信手稿都收起来了,只怕就要被他拿住把柄了!”
周念道:“春儿方才抱下山的匣子里装的就是手稿,还有我的私印。我也是怕被他认出来,才将手稿带走的,其他物件倒无所谓。”他扫视屋中一眼,微微苦笑:“只是可惜了这些东西,有不少是你特地搜罗了送来的……”
“那不值什么!”李攸浑不在意地摆摆手,双眼射出一道精光,“只是你在这里住了十来年,一直平安无事,怎会忽然来了探子,又来了官兵?莫非是我们家里有人泄密?!”
周念动了动嘴唇,终究还是没出声。李攸却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