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今日...在府中让你医治的是谁?」安喜用力压了压自己的邪祟,问着眼前的老嬷嬷。
老嬷嬷是在皇宫里生活了多年的人精,后来才被拨给丞相府使唤,自然是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奴婢今日并未医治什么人,许是小姐记错了。」
满意的点点头放走了老嬷嬷,安喜抬腿就往明佩礼隐蔽的那棵树走过去...她尚且如此,明佩礼一定是失去了全部理智。
没想到安喜看到的是一个仿佛没什么情绪的明佩礼,对方平静的冲她打了个招呼,转身就走回了前院,只是他虚晃的步伐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养一下心神,今晚行动。」安喜不轻不重的留下一句话,与明佩礼擦肩而过提前回到了前院。
回到前院的安喜却发现前厅里根本没有人,小北小南和虞以安都不见了,刚刚转过身与明佩礼对视了一眼就听见后院寝屋处传来一声尖叫。
两个人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担忧,拔腿就跑向了后院。
「小姐!小姐!秦小姐悬梁自尽了!」刚刚踏入后院的门,安喜就被小北带着哭腔的喊声惊得一个趔趄。
明佩礼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赶到了小北的身旁,后者正无力的抱着脖子上还挂着她那根长鞭的秦阿白。
秦阿白的脸上面无血色,而且生命还在迅速流失。
明佩礼红肿的眼睛里似乎已经流不出来更多的眼泪,他只是无助的紧紧抱着秦阿白了无生气的身体。
虞以安派人去请的效忠于自己的太医也到了,而这位太医诊断后却为所有人带来了令所有人都绝望的消息:秦阿白在悬梁之前吃了一颗忧思丸,此药生产于苗疆,是主母们用来安乐死小妾的毒药。
也就是说,秦阿白已经无力回天。
还未过十三岁生日便已经撒手人寰了。
而这一切都拜她的父母所赐,一个恋幼成瘾将主意打到自己女儿身上的父亲,一个妒忌自己女儿狠下杀手的母亲。
安喜听了太医说的话无力的跌坐在地上,一双眼睛看不出情绪,空洞无比。
那个前一天还和自己在院子里扯皮嘻嘻哈哈的小姑娘今天就已经了无生气的躺在自己面前,身上还带着被人侮辱的痕迹。
安喜攥紧了自己的拳头,任由长指甲深深嵌入肉里,仿佛不知道疼痛般的只盯着秦阿白明显稚嫩的脸庞。
几只乌鸦盘旋在丞相府的上空,似乎昭示了一条鲜活生命的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