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各式各样的废弃车辆,怎么就全都不翼而飞?他实在不心死,遂往桥梁外侧走去,越过用来围闭施工的水马,举着电筒往几十米下的钱塘江照去,甚至借着狙击枪的瞄准镜去看。但就这一看,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透过瞄准镜,他看见桥下有些不同寻常的东西反射着微弱的电筒光,但仍能勉强看得出,那是一个轮毂。透过轮毂,他看见了轮胎,继而看见车身,并最终发现,桥下的施工浮台上有许多摔得变形的废车。
在他走到桥梁外侧围栏的时候,其余人等仍站在漆黑的桥面等待。他们看见老古在摆弄着电筒和狙击枪,心中都隐隐觉得不妙。待他回来之后,若婷的父亲已迫不及待相问:“怎么了?”其实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该问些什么,但觉得总应该问些什么,至于他到底在问及什么东西怎么了,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他们把废车全给清理到桥下了。”
“他们清理这废车干什么?”
老古眉头深锁:“这桥若是一通,嘉绍两地便任他们自由出入。也就是说——”他电筒朝北一照,“就算上海真的有救护所,现在恐怕也已经沦陷了。”
老古一番话,像把四周的空气彻底抽空,漆黑突然变成茫茫太空,人们置身其中,无不茫然失措。黑夜仿佛在一瞬间变得特别黑,江风也顿时变成寒冷的北风,吹乱了这些无家可归者的发丝,也吹散了他们心中唯一的希望。
“那……我们还去上海吗?”若婷提心吊胆地问着,因为她担心自己会打乱领导者的思绪,可是她又迫不及待想知道有什么对策,只好心虚地看着老古,祈求他能作出些什么有建设性的指示。只是她万没料到,这个问题所换来的,竟然是更长的沉默。
因为老古考虑的,并不是去不去上海,而是该不该走完这条桥。他有强烈的预感,这条桥绝对不是一条出路。细思片刻,他得出了一个结论——这是一个陷阱,桥的彼方必定已埋伏了敌人,就等着哪个倒霉蛋自投罗网。
所以,“这条桥已经不能走了。”他说,“我们赶快回去,找个地方躲上一两天再作打算。”说罢,便率先带头往回走。众人别无选择,只好也随他而行。
老古默不作声地走在队伍的前头,一个个不祥的念头随着涛声一浪浪翻涌在心头。江风虽然在他耳边呼啸着,但他却仍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然后,他刻意加重了自己的脚步,似乎想透过声响来驱散自己心中的不安。
众人见他忽然重着步子走路,无不感到困惑。他并没有向任何人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