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星公转方向来判断其三维六面的朝向,“逐日”号目前正在它的右后偏下方;二、“逐日”号正在偏离木星轨道,往离日更远的土星轨道的方向直线滑行。
此时看上去,这颗太阳系最大的行星的视直径大约相当于在地球上看月亮的视直径的两倍。由于“逐日”号目前的位置仍偏向木星的背日面,因而他们只看到它不足五分一的向日面,从而形成一个巨大的月牙,依稀可见这颗巨大的氢氦行星上从未平静过的褐黄湍流大气;而它的背日面则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若不是它凌在银河的星光上,人们根本分辨不出它背日面的轮廓。
如果可以把“逐日”号驶进木星的磁场——吕湘英突然想到——那岂不是一个最强大的天然屏障吗?但他很快就把这个念头驱逐出大脑。木星的赤道直径是地球的十一倍,而地球的赤道直径又是月球的三点六倍,换言之木星的赤道直径是月球的三十九点六倍,粗略可看成四十倍。而木星当前的视直径约为地望月的两倍,如果把“逐日”号看成地球,将木星看成月球,侧彼此间的距离应为地月均距的二分之一,即大约十九万千米。但由于木星的实际直径是月球的四十倍,那么这个距离也应该乘以四十,也即大约七百六十万千米。换言之,“逐日”号就算马上修好,马上向木星开进,并且木星就一直悬停在那儿等着他们,按两百千米的秒速去算,也需十小时才能到达。况且,倘若“逐日”号修好,除了被伽马射线直接击中之外,其他情况足以自保,何须依赖木星。
吕湘英不禁为自相矛盾的想法而感到可笑。
在船腹处,年沐盈几经辛苦才勉强稳住了学了半天也没学会如何利用气动推进来首尾倒置的梅若虎,随即往后备电磁装置滑去。对于梅若虎来说,舱外作业带来的新奇要远远大于惊慌,特别是倒立站在船腹之上。他瞪着好奇的大眼,像个孩子一样左顾右盼,低头间远远看见了悬在“逐日”号滑行方向右前偏下的木星(正立在船顶看为左前偏上,若倒立在船腹看则为右前偏下)。
“好大一颗月牙!”他自顾自感叹着,“年小姐,恁是啥星啊?”他指着木星,望向近年沐盈,而后者早已滑远。他还想大声唤她,却蓦然想起自己的话只有自己才能听见。他驻足不前,视线在木星上流连忘返,灵魂深深沉浸在那个浑然天成的几何图形之中。忽地腰间一拽,整个人被腾空扯离。年沐盈将他拽到身边,梅若虎见她眼有怒气,忙耸肩举手道歉,但心里仍对木星念念不忘。
船顶之上,吕潘二人来到了原电磁装置旁边。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