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若虎勉强一笑:“俺有啥好说的。”却发现众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聚焦在自己脸上,只好略带腼腆地说:“恁就恭敬不如从命吧。”他清了清嗓子,“俺嘛,就是个山东大老粗,上船之前就是那个……那个咋说呢?就是那个嘛,犯了事,吃了十年牢饭。家里有俺婆娘和……”
“慢慢慢。”陈华声忽然打断了他的话,“你要说就别拉稀摆带嘛,不能就这样囫囵过去。比方说,你是咋个吃的牢饭?吃牢饭前干的是啥子工作?这些都得交代清楚嘛。”
梅若虎点了点头:“俺再说好了。俺叫梅若虎,梅是梅花的梅,若是若干的若,虎是老虎的虎。这名字是俺爹给俺取的,意思很简单,就是想俺跟老虎一样威猛。俺家以前有一辆小货车,俺时常给那些盗猎贩子跑货……”他滔滔不绝地诉说着自己的陈年往事,“就是这样,俺就来了这船上。下牢那会儿,俺家的狗子才刚满月,现在已经是交大的学生哩。”他咧起嘴,露出一个算不上勉强,也说不上由衷的笑容。
见他说完,陈华声看着吴翠莺:“那你呢?”吴翠莺精神比刚才好多了,想是聊天起了效果。“反正要死了,说就说吧。不过你们可别吓着,我可是秦世平的女人。”众人一听,无不大奇。
“什么?”率先表示怀疑的是年沐盈,“你是秦世平的女人?人家可是台湾第一富商。”梅若虎也说:“俺怎么记得,秦世平的老婆不姓吴,倒是姓什么来着?”
“姓薛,”年沐盈说,“叫薛玉珍。”她还想说:秦世平夫妇还参加过她与聂纪朗的婚礼。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下去。
“对对对。”梅若虎一拍大腿,“就叫薛玉珍。那你……”
“什么秦世平的女人。”没等吴翠莺回应,汤兰便已得出结论,“情妇就情妇,小三儿就小三儿,都这时候了还装啥逼呢。而且,就算说你是情妇,我也觉得抬举你了。”吴翠莺大骂:“要你这死肥婆管?”汤兰把酒袋的吸管对着她:“要不要我再糊你一脸?”陈华声忙打圆场:“好喽好喽,莫吵喽。吴小姐,你接着说噻。”
吴翠莺翘起嘴唇:“有什么大不了嘛。我就是他的爱人。”汤兰冷冷一笑:“你还往自个儿脸上贴金是不?”
“没有了啦。”吴翠莺显然有点急了,连呼吸都开始急促,“他只是慑于他老婆和他岳丈的淫威罢了,要不然早跟我结婚了。”
“依我看,”汤兰继续找茬,“他是宁愿结扎了也不愿跟你结婚。”
“你真的好烦诶!”吴翠莺大声辩解,“我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