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身后顶了回去。虽然瞎灯黑火的什么也看不见,但你妈聋子都听得出,屏蔽门给挤裂了,只是不知裂成什么模样。
“然后接二连三‘格啦格啦’的,不知道挤裂了多少扇屏蔽门。人群就喊了,别挤了,门快让挤破了!可话还没说完,就已经听到‘乒乒乓乓’的声音,屏蔽门散架了,当时又挤得要命,哄的一下就有不少人被挤落轨道。人群又喊了,别挤了,有人掉轨上了!越靠近屏蔽门的就喊得越凶,我长这么大还没听过人的声音是可以如此疯狂,如此声嘶力竭,就像发疯的野狗一样。
“这时候,地铁也驶近了,那司机肯定看到有人落轨了,却丝毫没有减速。我那会儿几乎被挤到站台边上,透过列车的灯光,看见那些落轨者在下面惊慌失措地往列车反方向跑。可再给他们十条腿也跑不过机械轮子啊,那天杀的地铁就这么一声呼啸,从他们身上轧了过去,霎时间的全是戛然而止的尖叫和各种骨碎肉烂的声音。在我跟前的一个白领小妞,不知怎么就被卷进列车与站台的缝隙,才一眨眼的工夫,她的脑袋就拖着根马尾辫子,滚到不知哪去。”
严黄的眼圈又红了。“我当时以为,这他妈已经是我见过最可怕的画面,但相比之后目睹的,真鸡b巴算不上什么。
“那**地铁开过之后,轨道上一片血肉模糊。人们见后面已经没有退路,就纷纷跳下轨道,踏着一地血肉,朝地铁开走的方向跑去。我那会儿掏出手机,把照相机的闪光灯当电筒用。跑了近百米,还能看见被地铁轧死的人,不是开膛破肚就是身首异处,血腥味中还夹杂着他娘的一股大粪味,好多人经受不住,立马就吐了。往后我们接着跑,轨道深处突然‘轰’的一声,然后不知是什么在拖刮着铁轨,操他妈的听得我掉了一身鸡皮疙瘩。随后几个小伙加快脚步越过人群奔了上去,不久之后就听见他们喊,‘地铁翻了!地铁翻了!’我身子胖,跑不快,就看着人们纷纷涌了过去。待我奔到的时候,他们已经在群殴那列车司机。
“我心想,你这王八蛋瘟逼司机,翻车竟然没把他翻死,就想凑过去也揍上一顿。可围着的人太多,我挤不进去,就只好垫起脚跟看。那司机在手机的灯光之下被揍得满脸鲜血,可能知道自己激起民愤了,也不敢还手,只管抱着头,用上海话说,‘伐关吾事体,斯部列车瑟控瑟伐老,玖玖那方古吾,吾窝里相哎有呀娘搞小宁。’”
吕湘英懵了一下:“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不关我的事,是那列车失控刹不了车,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家里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