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黄观察良久,终于无奈地垂了下了头。“怎么死的?”他问。
一名看不清样貌的女子戴上塑料手套,将食中二指伸进死者的咽喉,抠了两下,再拔出手指,指尖带着些许黏稠物。她提起电筒,照着黏稠物细细观察。透过灯光,才见这女子约莫二十六七,相貌姣好,体态丰盈,只是头发剃得跟劳改犯似的。“中毒。”她用沙哑得几乎能把嗓子磨碎的声音,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站在一旁的吕湘英不由得暗自一愣,心想这女子是不是习惯用排气管来抽烟,嗓子怎能哑到那种程度?
女子又凑上鼻子,对着死者半张不合的嘴巴深深吸了两下。吕湘英看着,脸当场就塌了。这陈尸的值班室闷热局促,腐尸味本就浓烈得喷一百瓶空气清新剂也难已去除,而死者口腔的气味想必更加精彩绝伦。他完全不敢想象,这一闻之下,会有多醒脑提神、舒经活络。
可是女子浑没当一回事,反而有点意犹未尽,竟一而再,再而三地反复嗅闻。然后颔首舐唇,像是刚品了一瓶特级红酒的样子,说不出有多滋味。最后,她将指间的黏稠物统统擦在死者的衣服上:“氰化钾。”
严黄眉头皱得更厉害,嘴里反复念叨着“氰化钾”三字,目光缓缓望向身后的吕湘英。女子顺着严黄的目光,提起电筒照来,眉毛扬起:“原来是你。伤口好些了吗?”
“还好。”吕湘英侧脸避过刺眼的灯光。女子反过电筒照着严黄的脸,一字一字问道:“你叫他来的?”严黄点了点头:“吕船长,这位尤凤仪小姐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过的我们这里的外科医生,你的伤就是她帮你处理的。”吕湘英“哦”了一声,说道:“感激不尽。”
“严格来讲我是一名法医。”尤凤仪大大咧咧地往地上一坐,“碎成十块八块的死人我都缝合过,你那点小伤就别感激前感激后了。”她朝严黄抬了抬下巴,指着尸体说:“他是不是跟你们一起行动的?”严黄盯着吕湘英点头:“是的。”
尤凤仪也把目光转向吕湘英:“那也没理由自杀。”吕湘英见他们每说一句话都朝自己看一眼,心中纳闷,便问:“什么行动?”
“你们返回地球前,不是跟一个自称是什么海军基地的人联系过嘛。”严黄说,“你们的通讯,被我们截获监听了。一来你们的降落地点离我们不远,二来我们不想又多冒出几个傀儡,所以才会冒险去营救你们。而他,”严黄指了指尸体,“就是我们营救队里的其中一员。”
“那他为什么要服毒自杀?”吕湘英大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