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鼾声虽微,但声声入耳。众人无不哑然失笑,纷纷低声问道:“谁睡着了?”
“吕船长,”浑厚者说,“你睡着了?”
“我的伤口正疼着,”低沉者道,“怎能睡得着。该不是寒哥吧?”
“我……我……”
“明白。”低沉者打断了他的话,“那不会是小潘吧?”
“我在想些事情。”南腔者说。
浑厚者咯咯笑了起来,但笑得很轻。“你就装吧,肯定是你。”
“跟你赌十罐可乐,”南腔者说,“我能把你们之间的谈话原原本本复述一遍。”
浑厚者仍是笑着说:“你有赌本么?”
南腔者轻声一笑,便不搭话。
浑厚者又问:“难道是汤小姐?”
“我没有。”这声音冰冷如霜,死气沉沉,漆黑之中直如厉鬼一般,教人听得心里发毛。众人顿时察觉,原来还有这个法子可以降温。
但听那鼾声又至,短而急促,浑厚者调侃着说:“梅哥,醒醒了,火灾了。”却无人回应。“哈……”浑厚者接着说,“就知道是梅哥,谁把他叫醒,这妈逼可不是睡觉的地方。”
“俺只是在想……”正当所有人都以为是粗犷者睡着的时候,他却说话了,“这鼾声到底是谁的?”
他此言一出,众人顷刻如坠寒潭,只觉四下间万籁俱寂,唯独那鼾声仍飘荡在耳间。浑厚者勉强挤出一丝笑声,但谁都听得出,他笑只不过是为了掩饰心中的不安。“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在开这种无聊的玩笑?”
这自然没有王八蛋回应。但闻漆黑中有人翻包弄囊地找着什么,随着“咯嗒”一声,电筒亮了。只见光灯照处,正是鼾者传来的地方,那里正有一窝狗崽毛绒绒的挤成一团在睡觉。
“原来是这些小家伙。”南腔者的声音透露着丝丝温柔,显然是个爱狗之人。
“这窝狗崽是什么品种?”低沉者问。
南腔者说:“好像是贵宾。”
“贵宾?”低沉者十分讶异,“你是说个头很小的那种?”
“是的。但也有个头大的,叫巨型贵宾。”
“这就奇怪了,”低沉者说,“那种狗怎能在这环境下生存?”
南腔者说:“没错,所以这些狗崽肯定有人养的。”
一说到有人,众人不禁精神一震。能在这种地方养狗的人,想必不是傀儡。言念及此,低沉者连忙说道:“老严,看看附近是否有人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