瞠目结舌的听着这番泯灭人性的言论,竟然一时找不到辩驳的词语。
“你是个聪明人,”尤凤仪接着说,“该明白现在已经不是娘捧着饭碗追着孩子满街跑的年代。食物分配在这里是绝对公平的,就算是孩子也不可例外。不然今天你抢一盘,明天他抢一碗,我们不需要等到傀儡光临的那一天,就先自取灭亡了。我知道你认为我们残忍,但你看看这里的老不死们,他们哪个不残忍?哪个对孩子的死抱有一丝同情?哪个不是黑着心希望身边的人死绝,好让食物能多撑几天?你知道他们在看着孩子们抢食的时候,心里面想的是什么吗?他们就是在想,‘太好了!终于有人当这只出头鸟来试探我们的底线了。’说不准,孩子们抢食就是他们当中哪个老王八给怂恿的。”
年沐盈本想摆出对尤凤仪的言论深感不屑的态度,她想让对方感受自己轻蔑的笑容,但她做不到。可能是因为尤凤仪的话正正说中了她内心的想法,又或者为她心头的疑问提供了一个近乎合理的解释,所以她想笑,却笑不出来。她察觉到自己内心深处有两股力量在分庭抗礼,就像是一场激烈但隐闭的辩论赛,而自己则同时饰演着参赛者和评判。
这种自我控辩实在叫人难受。她想得出一个非黑即白的结论,但她的参赛者身份不允许;她想偏袒自己更喜欢的观点,但她的评判身份又不允许。直到最后,她甚至一句话也搭不上,只能狠狠瞪了尤凤仪一眼,用沉默来回应让她纠结的一切。
来到这地铁站已经三天了,她却是第一次目睹这种惨剧。直觉告诉她,这种惨剧其实一年四季都在上映,只是之前一直被安置在员工休息室而没有机会接触到。因为如果这是头一次发生,在场的这帮观众,不可能一副“剧情实在索然无味”的表情。
尤凤仪推着车离去。“年小姐,”临出门前她说道,“我希望你还能记住一件事。你们在这儿的人,全是有傀儡嫌疑的。所以说如果你们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我们是宁愿错杀一百也不会放过一个。刚才那孩子,你就把他当成是傀儡吧,这样你心里起码会舒服一些。”说完,她便吩咐门外其中一人,提上孩子的尸体跟着离去。他们的一举一动,年沐盈都看在眼里。她的情绪逐渐平复,但内心却波涛汹涌。她发现自己已经分不清孰是孰非、谁对谁错,心中就如打了一个死结,她越想解开,却越把结往死里打。
“看见了吧?”待尤凤仪等人离去后,之前与她说话的老妇人又蹒跚来到她面前,“我们就是被圈养起来的畜牲,要杀要剐,随他们喜欢。”老妇人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