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沐盈突然从地上霍然站起,她顿时吓得面无血色,只因她根本什么也没做,而是身体自己立了起来!她连忙发力稳住失控的身体,却发现有另一股力在驱使着身体的一举一动,而且力量远在自己之上。“不要反抗!”脑海中响起老妇人命令般的声音,“否则咱们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年沐盈想大叫救命,却发现咽喉根本不受控制。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从那具尸体的咽喉处拔起那半截地拖柄,然而蹑手蹑脚走到门边,屏息着,等待着——她甚至发现,连呼吸亦不是自己控制的。
她就像一个局外人一样,看着房门被慢慢推开,看着自己倏然出手,将门外人揪了进来,看着那人惊慌的目光,看着自己一手捂住他嘴巴,一手紧握地拖柄,然后往他眼睛使劲一捅!
随着“噗”的一声,那人的左眼已换成地拖柄。年沐盈看着鲜血从他的眼眶和地拖柄之间喷涌出来,而另一只眼却死死盯着自己,实在说不出的恐怖。她不忍去看——尽管此人的死对她而言有某程度上的快感——想别过脸去闭上眼睛,可全身上下哪怕是眼皮也不听使唤。他就这样软绵绵地倒下了,而她只能看着,像被别人强迫着去看她不愿看见画面,除此之外,她什么也做不了。
直到此时,她才明白一直残留着手掌上的地拖柄的感觉是从何而来。她不愿承认自己是杀人凶手,她根本什么也没做,顶多是个旁观者或目击者。但这四个人又的确死在自己手上。竹柄扎人血肉之躯的感觉像电击一样麻痹着掌心,让她仿佛摸得着罪孽——那是一个庞然大物,并长满如刺刀般锋利的毛发,狠狠刺痛着她,无论手掌置于何处,都不能避免地触摸得着。
她陷入了角色混乱和自愧自责的泥沼中,不知道自己是否该对眼下这些事负责。
“你何必为他们的死而难过。”她开口说道,“这四个人无不死有余辜,我知道你也是这样认为的。”
“可你又有啥资格随意剥夺别人的生命?”她质问着自己。
“别再自欺欺人了。”她说,“这三个人企图强奸你,我清楚感觉得到你对他们的憎恨。尤其是最后死的这个,你都不知道在你目睹他枪杀孩子的时候,到底动了多大的杀念。那时你不停在心里呐喊着要杀死他,现在不正好如你所愿吗?”
“尽管如此,”她愤怒了,像有一股热血涌上大脑,“也由不得你替我做主!”她暴喝一声,突然毫无征兆地瘫倒在地,像是一具松了提线的木偶。她的愤怒旋即转变为直透心底的恐惧,因为她完全感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