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就可以趁机离开。”
“要是风向变了呢?”潘德念也十分焦急。吕湘英说:“要是整晚的月色都这么好,咱们也只能在这儿躲一晚了。”他又看着严黄,“你说呢?”严黄或许是太关注旅馆的动静了,一时回不过神,只愣愣看着吕湘英,琢磨了好一阵子,才说:“恐怕只能这样了。”
吕湘英看着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心中颇感疑惑。“你觉得他们会闹上一整晚?”严黄又思考了一下,“那倒不会。按照他们的行事方式,天亮前一定会撤。”
吕湘英隐隐察觉到貌似有什么消失了,却又说不清楚那是什么。“快……快看!他……他们……在……在干什么?”杨处寒指着旅馆方向说。只见十数名“日军”不断从旅馆里抬出同样穿着皇军服饰的尸体,一一排列在地上,足有有六、七具。那怪物又下了车,把尸体都打量了一遍,随即传来他低沉得叫人耳膜发痛的嗓音:“让他们背朝天。”
接着,两名“日军”把尸体一一翻转,使其趴在地上。怪物随即挥起尾巴,“噗”的一下,狠狠扎进其中一具尸体后脑的寰椎处,随即来回抠动数次,尾巴尖竟没入将近十公分,似乎已扎进尸体的枕骨大孔。
片刻之后,他又将尾巴抽起,把沾在尾端上的鲜血甩干净,再扎另一具尸体。就这样,他一连扎了三具,都是扎了又拔,拔了又扎,把吕湘英等人看得一头雾水,不明所以。直到他扎向第四具尸体,他才毫无征兆地大声嚎叫!
阿昆本已拾起了枪,枪口正对着熟睡着小霖,泪水如决堤般浸湿了脸庞。他的扳机已扣下了一半,嘴里不停呢喃着“对不起”,忏悔的神情更溢于言表。这些年他抢掠杀害过许多人,尽管他一直告诉自己,那些都是鬼鸦,但始终有股强烈的负罪感郁结在心底。然而此刻他却觉得,就算把生平犯过的泯灭人性的罪行统统加在一起,也比不过将要做的事。
梁叔也瞄准了曼君的胸膛。他不会去看小霖,甚至不会用余光去瞄一下。他不敢,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孙儿血溅枪口。他跟自己说,只要一听见阿昆的枪声,就会毫不犹豫扣下扳机,让曼君和小霖先走一步,然后再把阿昆送走,最后才了结自己。
他已准备好每一个步骤,一如他狙击敌人时的思维,每一步都算无遗策。可是,他并没有等到阿昆的枪响,却等来楼下一阵刺耳的怪叫。众人无不吓一大跳,唯独小霖仍在酣睡。梁叔连忙在地上拾起一面茶色碎玻璃悄悄伸出窗台,倒影之中,正是那怪物。梁叔见他四肢绷紧,尾巴正扎在某具尸体的后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