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打湿的缘故,戒指盒表面已长了一层滑滑的青苔。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戒指盒,里面有一只镶了约一卡拉石的钻戒,还贴着一张心形的字条,上面依稀可见七个字,“亲爱的,嫁给我吧”。年沐盈心中不禁一阵酸楚,这人当时只怕是在前往求婚的路上,不想被轰炸倒塌的树木压死在这里,他的求婚计划也就此无疾而终。她又想到,他心中的那个女孩如果久未见他,会有多失落,多遗憾。如果她还活着,那得为这个惨遭横祸的男孩编造多少情节,才让自己不那么难过?
想到这,她的鼻子酸了。她合上戒指盒,送回他手上,并为他把指骨收拢。但他的指骨合不上了,再也握不住戒指盒,仿佛他的心意终于有人知晓,便再无牵挂和遗憾。年沐盈见此,便将戒指取了出来,戴在他的无名指指骨上。“现在你就是她,她就是你了。”她像念着悼词一样,“但愿真的有来世,你们再续夫妻之缘吧。”
人总是愿意从祭奠一类的行为中,寻找属于自己的安慰。什么来世,什么天堂,亦都毫不例外是出于这一目的。
放下这段插曲,她便衔着手电,继续翻找背囊。她先是翻出一瓶大约五百毫升的水,这无疑是她最需要的,也不管是否干净,想着既然那仨都带着身上,估计也脏不到哪儿去,当即拧开瓶盖,“咕噜咕噜”一下喝个底朝天。喝完之后,她将瓶子放回背囊里,以备将来盛水之用。随后,她又找到了半袋子梳打饼干,想也不想就往嘴里塞。她不吃倒好,一吃才发现自己有多饿,简直是饿疯了,尽管饼干早已氧化,不仅口感全无,而且还貌似发霉了,但她仍是吧唧吧唧的,直把嘴巴塞得满满的,别提吃得有多高兴。
吃完饼干,她才发现自己一口气把水喝完是多么不理智的事。她一面舐掉粘在牙龈上的饼干,一面又翻找起来,这才发现,原来背囊里还有不少东西。她盘点了一下,里面有几件保暖的防寒内衣、两个能打得着的火机、两柄满膛的手枪、一个消声器、两把大小材质不一的匕首、一根削尖的铁水管、一捆麻绳、一本全国地图集、一个指南针、一个不锈铁钢水杯、两个铁勺、一瓶约三百毫升的汽油、常用型号电池十余颗、糖果若干,甚至还有两个火腿罐头。
她看着若干物件,高兴得两眼发直,连忙将一柄手枪和一把匕首藏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这对于当下任何一个人来说,无疑就是一笔巨额财富,难怪两个男人会为这包东西你争我夺,看来他们为了逃离地铁站,已准备了不少时日。
她接着往下翻,想看看还有什么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