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就像当年春秋战国一样,同盟国会互派王子到彼国充当人质,以保证盟约的各个缔结方能遵守和履行盟约中的条款。”吕湘英说,“你就是疾游氏族送到立宪派以表忠心的人质。这样说你懂了吗?”
潘德念吸着鼻子,语带哭腔地说,“我父亲跟我说,是送我来参与立宪派事业的。”
“你为你们立宪派能作的唯一贡献,”吕湘英说,“就是帮助立宪派制约你的酋长父亲,说白了你就是一根用来束缚你父亲的绳子。”
“纳查瓦的记忆真的是这样的吗?”潘德念问。
“不然还能怎样。”
潘德念叹了一口气,“那好吧。”蓦然夹手夺过吕湘英的手枪,朝自己下巴扣下扳机。吕湘英大吃一惊,连忙拨开枪口,“呯”的一声,车顶多了一个洞。
未待吕湘英刹稳车子,他已从潘德念手上夺回了手枪,并一拳打得后者两眼昏花。
“你要死车后面就有木马仪!”吕湘英冲他咆哮着,“别他妈拉我朋友垫背!”
尤凤仪闻声而至,拔枪从车头指着吕湘英。“你要干什么?”她沙哑的嗓音充满了惊慌和愤怒。
“你他妈给我滚!”吕湘英同样在愤怒中,用枪口不停地戳潘德念的脑袋,一字一字说,“不然我现在就一枪崩了他!”
尤凤仪惶恐地看着潘德念,见他并无受伤的迹象,只是垂着头在哭泣,马上就举高双手服软。“行!行!你不要激动。——少主,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潘德念没有理她,吕湘英却又再破口大骂,“我允许你问了吗?还不给我滚!”说着便发动车子朝尤凤仪撞去,迫使她避开,然后继续前行。
尤凤仪完全没了主意,只好赶紧回到自己的车子,驱车跟了上去。
在接下来的路上,吕湘英都怒气冲冲地瞪着潘德念,而潘德念只一直在哭。他本想骂一句“娘炮”,却蓦地想起马百拉只是个十四岁的孩子,而一个孩子在知道一些难以接受的事情时,哭是很合情合理的表现。这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对海婴产生某种认同的感觉。
“你们这帮死乌鸦脸也会哭的吗?你们泡在海里,能知道什么是眼泪吗?”吕湘英想让自己的语气凶一点,至少听起来尽量不那么友善,“你们有什么资格哭?有什么资格用人类的眼睛去为自己哭?”
潘德念没有回答,只抹干了眼泪,别过脸去继续凝视着窗外的乌云。吕湘英也懒得跟他再说什么。
雨势缓了。车子仍以极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