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不迟,起码这东西在被抢之前,能拥有一天是一天。”
梁叔笑了笑,“是啊。要享受当下,莫问未来嘛。”
“诶?你想通了。”他们一面说,一面步出电梯,来到第十一层的走廊上。
梁叔驻足在走廊的一面窗户前,看着放眼尽是残垣断壁的城市,目光渐渐涣散。“你当然能享受当下莫问未来,”他说,“因为你的心里就没有一个你想去保护的人。”
霍竞凯嘻嘻一笑,“我都说过了,我是个不折不扣的真小人,要我干那种冒生命危险去帮助别人的事,很抱歉,这严重违背了我的处世理念。想想我爸是怎么死的吧。”
“那要是反过来呢?”梁叔盯着他的背影说,“如果是你有危险,你希望有人会冒着生命危险去帮助你吗?”
“那当然希望。”霍竞凯回过头来嬉皮笑脸地说。
梁叔摇了摇头,“你这人还真是厚颜无耻到极点。”
霍竞凯耸了耸肩,“这不正符合一个真小人的作风吗?”
“那我到底能指望像你这样的队友做些什么?”梁叔质问道。
“别加个‘友’字,”霍竞凯一脸认真地说,“我不相信这世界还有朋友已经好多年了。我们这帮人能走到一块,无非是因为一些不言自明的利害关系罢了。就拿你来说,我可以承认我并不想与你为敌,但这并不代表我想与你为友。老头,你都活到这岁数了,有些人际关系应该比我更清楚其中的猫腻。在我看来,如今世上最好的人际关系就是非敌非友,只有这样的关系,才好根据实际情况去作出理性的判断。我只会做我力所能及而且不需要冒太大风险的事。”
梁叔还想跟他辩下去,不料小霖已经从走廊上跑了过来。
“爷爷!”他奔到梁叔面前,一头扑进梁叔的怀里。梁叔抱起他,没再理会霍竞凯,径直走回与阿昆和曼君生活的那个办公室。
曼君正举着根蜡烛站在办公室的门口,为了照看小霖,她不得不挺着大肚子走来走去。
“你回来了?”她问。
梁叔点了点头,转而跟小霖说:“今天乖不乖?有没有听曼君阿姨的话?”小霖忙不迭地点起他的小脑袋。
“让你照看他,辛苦你了。”梁叔跟曼君说,“对了,阿昆那小子呢?”
“在十八楼站岗呢。”
“嗯。”梁叔点头示意,然后抱着小霖走进办公室,“你看你,没事瞎跑,一头都是汗。”他疼惜地用手掌为小霖擦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