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
邹父抬眼望天,他并不看邹建晨,只哼了一声,邹母却微笑着点了点头,头上的一支珠簪晃动,“你来了,见过你二姐。”坐在大堂侧面窗边的一个年轻美貌女子站了起来,邹建晨道:“二姐。”那女子笑着叫道:“建晨。”
邹家并不是本地人,上代世代仕宦,祖上一直做着官,邹建晨的祖父早年间曾在这城里做过知县,老了却未还乡,就这个小城经营起了茶叶行,凭着多年积累的财产和为官打下的人脉根基,没两年就发了家,到了邹建晨的父亲这一代,家业更是大发了起来,置办了大量房屋田产,各路亲朋见邹家发了财,很多都趋炎附势地投奔了来,一来二去,邹家在当地竟成了望族,邹父虽然继承父业经了商,却是不忘宦途,没事总是念叨着祖上当官时的荣光,自己虽是白身,却只盼邹建晨考个功名,为此还把邹建晨送到省城学堂去念书,谁知邹建晨却学了一脑袋的新思想新观念回来,不但穿皮鞋洋装,还剪了辫子,把邹父一门心思让他读书当官的理想扔在脑后,只气得邹父七窍生烟,骂邹家祖宗不积德,以至于出了这么一个孽障,邹母却是对邹建晨极是溺爱,邹建晨这一代姐弟三人,他是独子,大姐早夭,所以二姐又算是大姐。
“你坐吧,”邹母瞪了邹父一眼,温言对邹建晨道:“淑惠的病怎么样了?”邹建晨坐在二姐旁边的一把椅子上,他道:“还好,多谢娘挂念着。”邹母接着道:“听竹香说,淑惠不肯吃药?”邹建晨还未答话,邹父又重重地哼了一声,对于这个和孽子思想观念一致的儿媳妇,他一直也是看不顺眼的。
邹母对站在门边的竹香道:“你先回去,看看少奶奶好些了没。”竹香应了一声,转身去了。邹母看着邹建晨,叹道:“淑惠这孩子,怎么会好好地就摔倒在地上了,郎中先生说她是什么病?”邹建晨道:“请了几个郎中,说不是什么大病,只是一时气血亏弱,目前她正吃着安神归脾汤。”邹母接着道:“淑惠吃了药有没有好转?”邹建晨道:“吃了几天药,已经好多了。”邹母不再言语,她和二姐交换了一个眼色,两个女人象是在用眼光交谈着什么,邹父却一直看都不看邹建晨,看他态度,好象对于邹建晨极为不满。
大堂上一时沉默,隔了一会,邹母轻轻叹了一口气,她踌躇道:“建晨啊,你和淑惠成亲也快两年了,淑惠一直也没见喜,现在……现在淑惠又生了病,你看……”她似乎有些难以启齿,邹建晨有些诧异:“娘,您想说什么?”邹母犹豫了一会,接着道:“你是邹家长房唯一的男丁,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