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剧就这样发生了,邹建晨的父亲最终发现这一次捉鬼的结果竟是自己的儿媳彻底断了气,我想他这时才惊慌了起来,虽然他在商界摸爬滚打多年,所谓商场如战场,一个商人的目标就是不断地去获得更大的利益,邹家真正的发家是在邹建晨的父亲手里,在他成为当年这小城里的首富的过程中,我相信邹父直接或间接地也做过一些让人倾家荡产、家破人亡的缺德事儿,在一个商人看来,这些都是天经地义的,既然积累财富就必然要消除很多的阻碍,可是此时,一具慢慢冰凉的尸体就在他的眼前,而这刚才还鲜活的生命之火竟然是他亲手掐灭的,这让他感到了一种最深的恐惧。
“也许直到现在,这个谋杀犯才慢慢从狂怒中安静了下来,我们说他是一个谋杀犯,这实在有些抬举了他,百年前的这件凶案完全没有甚么预谋,它完全是一时冲动的产物,死后的顾淑惠的尸体极为可怕,我想龙承辉的那个梦里他见过她,她从那面镜子里爬出来的可怖形象肯定就是她死后的样子,张静珊也见过,她在从那段百年经历中解脱出来的最后场景中见到了她,不过说实话,我也见过。”
“你也见过?”何书成奇道,高远声笑道:“是的,当我来找那块黄布的时候,顾淑惠曾幻化各种形象来阻止我,就在进这院子之前,她吊在门前,翻白着双眼,吐着长舌头,那样子确实让人觉得可怕。”
“可这一切都没有阻止到你,”何书成揶揄道,“你最终还是拿到了那块黄布,可见顾淑惠并不真正理解可怕的定义,她大可幻化为更加恐怖的形象来吓唬你,不过这也并不怪她,她被囚禁了一百年,她并不知道这种吊死鬼的老套形象已经吓不到人了。”
“直到此时你也没有真正理解她,”高远声轻轻叹了一口气,“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她在告诉我们,当年她死得有多惨,她为甚么要报复龙承辉。如果她真的要阻止我,她大可让司机将车子直接开下山崖,我想对于一只鬼来说,这种事应该是很轻易的。”
“顾淑惠死后,她的灵魂进入了镜子,”高远声接着说他想象中的情节,“可她的尸体让那个杀人犯害怕不已,他不止一次地去探她的鼻息,我想这并不是因为他在确定他的杀人成果,而是在期盼顾淑惠能再次醒来,可是一切都迟了,他已经亲手杀死了她……”
张静珊回想起在自己灵魂离体时的一刹那所见到了情形,那扭曲的脸,那只探寻尸体鼻息的颤抖的手和那急促的喘息声,是的,那个凶手在害怕!他在害怕自己做出的一切,可她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