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如果邹父对于杀害顾……顾淑惠产生了痛悔,那他为甚么在这之后却将尸体悬在梁上伪装成她自杀的样子?”
“这非常好理解,”高远声道,“大错确然已经铸成,邹父此时极为害怕,他并不是害怕吃人命官司,顾家远道而来,在当地已没有一个亲友,而他平日里结交官府,对于这种事大可用钱轻松化解,可现在他得面对另一件更为可怕的事情,那就是邹建晨回来发现妻子的尸体!邹父深知自己的儿子与顾淑惠之间的感情,邹建晨为了顾淑惠甚至可以抛弃家庭,宁愿离家出走,如果让他看到此时屋中的情形,邹建晨定不会善罢干休,他一定要找出杀害顾淑惠的凶手,如果他找到了凶手,他会发现凶手竟是他的父亲,那么结局就是从此父子绝裂,而更可怕的是,如果找不到凶手,他这个痴心执着的儿子甚至可能选择自杀去追随顾淑惠!”
“时间已然不多,邹建晨随时都可能回来,急上了火的邹父灵机一动,眼前只有一个办法能解决这件事,那就是,只要顾淑惠是自杀的,那么就没有凶手,邹建晨也就没有了复仇的愿望,于是他将顾淑惠的尸体拖放在地上,将丝带绕过屋梁,又将尸体悬在了梁上,然后仓皇地离开了作案现场。”
“你这家伙倒象个作案老手,”何书成道,“你说得就象你亲眼所见一样。”
“他说得不错,”张静珊静静地道,“事情就是这样,这是我亲眼见到的。”
何书成一阵语塞,他看着张静珊平静的脸,没有说话,张静珊穿着红色毛衣走在明媚阳光下的样子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他决定不管她的那段百年经历是真是假,他都不要去刺激她。
“邹建晨回来了,”高远声接着道,他说话的声调很慢,“当然他万万想不到在屋子里等着他的竟然是一具冰凉的尸体,确实,他并没有疑心顾淑惠是被人杀害的,因为在这一段时间里发生了太多的事,他认为他的妻子是承受不了这一切带给她的压力,甚至他在心里隐隐也猜到了顾淑惠听到了他在亭子里所说的话,因为顾淑惠在临死前竟然穿上了当初他们成亲时的婚服,他认为她在怀念过去,怀念那段新婚的日子。”
“此后邹建晨心灰意冷,料理完顾淑惠的后事之后,他遵从父母的意愿娶了妾,不,应该是续了弦,平凡的竹香成了他的第二任夫人,再后来的故事我们也就知道了,竹香怀上了他的孩子之后,邹建晨认为他的责任已经尽到了,于时他再次选择了离家出走,他放弃了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妻子和自己的责任,就此渺无音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