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决定是因为她自己的意愿,她从小就喜欢唱歌跳舞,而我,是通过招工进的文工团,就这样,两个同学和朋友又成了同事,而班珏,她的母亲原来是京剧团的,听说是某次演出在台上扭伤了腰,就由班珏顶替了她的工作。”安老师神色恍惚,似乎已沉浸在四十年前的往事之中,“在来这个学校参加集训的路上我第一次见到了班珏,她当时就和这张照片一样,那么年轻,那么纯洁,她总觉得世界上的一切都是美好的。”
“报到以后,班珏,苟秋月,还有我,分到了同一间宿舍,就是现在操场旁边的那栋楼二楼的一间宿舍,这学校的很多校舍都已经重新进行了修建,可那栋楼却一直保存着,现在参加集训的这帮女生也住在那里。”
杨永平点了点头,他很熟悉那栋楼,楼体虽然经过了修缮,但是还能看得出那栋楼经历了多年岁月和苍桑,他的目光看向窗外,从这里可以看到那栋古老的楼,他突然想起了那个站在二楼过道上默默凝视着他的小小身影。
安老师叹了一口气,对于她来说,伫立在操场边上的这栋楼给予她更多的感触,她久久没有说话,杨永平也并未打断她的思绪,过了良久,安老师才接着说道:“我们那时候都很天真,不知道世间有甚么事值得去忧虑,特别是班珏,她整天面带着笑容,其实在我们三个之间,她的家庭条件最苦,她的父亲原本在家务农,由于身体不好一直病着,母亲扭伤了腰以后也失去了工作,还有一个弟弟还在读书,整个家全靠她那一点微薄的工资支撑着,闲了她就去附近的火柴厂拿一些火柴盒,和她母亲、弟弟一起糊火柴盒,这样可以换得到一点点钱,可以帮补点家用。”
杨永平想到照片上女孩洗得泛白的运动服和书包,脚下的带袢儿开口布鞋,这是一个质朴的少女,可她的脸上却仍是笑得那么温柔,他突然感到一丝剧烈的心疼。
“班珏的性格开朗随和,和同学们相处得很好,当时市革委派来训练我们的老师叫雷山,原来也是在哪个学校教舞蹈的,学校停课以后,他并没有离开这个城市,就到附近的一个加工厂去寻打零工,由于那次的演出是给祖国二十岁的生日献礼,市里很是重视,他的舞跳得很好,就被市革委调回来任我们的训练老师,据说当时市革委的一位主任曾经答应他,只要他和他的学生在这次演出获得成功,那么就可调他去文工团工作,对于雷山来说,这是一次机遇,也可以说是一场战斗,这场战斗的胜负直接决定他的命运,如果他获得了成功,他就可以继续进行他喜欢的工作,如果失败了,他非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