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的人,他随手拿起茶几上的一张报纸翻看,突然杨永平瞪圆了眼睛,他将报纸凑向从窗外透入的月光,报纸上清晰地印着一张照片,一大群人穿着军装,手里拿着塑料花,报纸上的标题写着《喜迎祖国二十岁生日,再现红色娘子军风彩》,杨永平的手颤抖了起来,这竟然是一张四十年前的报纸,看那照片,肯定是当年苟秋月她们演出后的集合照!
这怎么可能,手里的报纸崭新得如同刚印刷出来,鼻中似乎还能闻到淡淡的油墨味,可报纸上明明白白地印着日期:一九六九年十月一日。杨永平突然觉得这个夜里的一切都是那么不可思议,他的眼光看向茶几上的另几份报纸,那些却只是寻常的几天前的报纸,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这些报纸不是放在沙发上的么?是谁将它们放在了茶几上,杨永平的心怦怦真跳,他的目光又看到了一件东西,他猛地站了起来,“顾涛!”他的声音有些嘶哑,顾涛转过身来,他的脸色惊惶,毕竟他们是半夜偷入别人的房间,虽然这已经是一个死人的房间,可杨永平如此大叫却让他着实吃了一惊,顾涛不满地举起手指竖在唇上,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杨永平却是毫不理会,“咱们快走!”他不由分说,拉起顾涛,将他推到窗前,“快走!”他又道,声音急促。
两人顺着排水管溜到楼下,杨永平拉着顾涛的胳膊急急离开,顾涛不解地问道:“怎么了?你看到了甚么?”杨永平不答,他拉着顾涛一直回到自己的宿舍,关上门,倒了一杯水一口喝干,顾涛则是惊奇地望着他,这次行动竟然如此收场,顾涛有些心有不甘,可看杨永平的模样,似乎被那房间里的甚么东西吓到了。
杨永平接着给顾涛倒了一杯水,他坐在床头,似乎松了一口气:“我终于相信这世上真的有鬼了。”顾涛站在他面前,盯着他:“那是当然,否则怎么会有那些古怪的照片!”“我并不是指这个,”杨永平道:“你难道没有看见?”“看见甚么?”顾涛道,杨永平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努力稳定自己的情绪,“我看到了苟秋月!”他说。
“苟秋月?”顾涛道,他一直叫她苟老师,他甚至不知道这就是苟老师的名字,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是的,”杨永平道,“就是苟老师,我刚才看见了她,就在那间卧室里,她坐在床头上看桌上的照片。”顾涛紧盯着他,就象在看一个神智不清的人:“甚么照片?苟老师不是死了么?”“是的,她已经死了,可她就在她的房间里,”杨永平道,他有些语无伦次,“还有放在桌上的那个相框,里面镶着她和班珏的照片。”